實際上,薛奚作為穿書選手,最大的金手指應該是她對書中劇情的把握。然而,她對整本書的印象隻剩下——女主很飒,劇情很爽這八個字了。
其他内容模模糊糊,偶爾會浮出個碎片關鍵詞來。按理說這才剛看完,不該如此,薛奚隐約懷疑是系統的緣故。
她也不太在意,至少憑直覺來看,這個早安!學習人系統對她并沒有惡意。——就是名字有點奇怪。
按照‘薛奚’的記憶,她與新晉視帝沒什麼交集,偶爾在晚會典禮上見過幾回,印象是待人禮貌——又總是透露着點客氣疏離。
安向霖在書中與女主是舊相識,在應蔚然手撕渣男的時候立場明确表示支持,薛奚大約隻記得這點。
單憑這條,薛奚對高處青年的好感度就噌噌上漲一小截,再想到原身的遠大心願,抱緊女主和女主身邊人的大腿——總不會錯吧。
于是她仰起臉,眉眼彎弧露出友好笑意,擡起手招了招,算是跟安向霖打招呼。
已經是社交極限了,見好就收,刷好感值需要循序漸進。
安向霖遊弋視線停留,凝在展露明媚笑容的人身上,陽光也好似為她渡上一層淺色的光輝。他晃了晃神,再眨眼,那人便隻留下一個背影,和身後跟着的黑色無人機。
她和昨天不太一樣。
薛奚踏着台階往地勢較高的院子裡走,一邊腦内跟零壹溝通,任務完成的獎勵待會再發放,她怕自己學習什麼新技能之後就又一覺睡過去了,一邊又冒出新的念頭來。
“你們系統有沒有主線任務?就是階段性的,指引我完成原身心願的那種。”她覺得現在完成的這兩個任務,有點…幹巴巴的,和自己的最終任務完全搭不上邊啊。
“我們隻是學習系統,并不具備該功能。”零壹同意了前面的要求,然後認真聲明道,“請宿主自行摸索,完成心願成就。”
薛奚:……。好像這個系統真的不是很靠譜呢。
走進院裡,八點臨近,大家也已經起了床,分工忙活着早餐,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幾個人看到薛奚從外面進來,除了安向霖以外,紛紛露出微妙夾雜疑惑的眼神。于此同時,薛奚也在努力将人和名字對上号。
綜藝采用5+3的模式,每一期五個常駐嘉賓,三個飛行嘉賓。眼前卻隻有五個人——
正在露天竈台邊忙活煎雞蛋的是齊肩短發是應蔚然,常駐嘉賓,也是因為這期節目跟另一個常駐嘉賓,也就是日後要被撕的那個渣男發展起感情。
“小奚你這是出去晨跑啦?我們還以為你還沒起床,剛準備去叫你吃早飯呢。”首先開口與她搭話的,是昨天晚上和應蔚然一起的那個輕輕柔柔的女聲,姜心漣。她和薛奚,以及安向霖正是這期的飛行嘉賓。
薛奚本能從她親昵話語間聽出一絲不太友好的味道,盡管人面上神情擺得溫和,嗓音一如既往輕緩。
兩人之前有什麼交集薛奚并不清楚,從翻出來的記憶看,‘薛奚’對這期所有嘉賓都不是太熟,除了安向霖因為自帶光環,印象深刻一點。
受邀參加節目——也隻是公司安排,前一位出了意外,事發緊急,就她檔期空得沒話說,又有一副素顔能打的好皮囊,沒準能蹭些熱度呢。
薛奚捏捏耳垂,既然系統不給主線任務,她隻好自己給自己安排,就當是寫論文理大綱。第一步:試圖拯救昨天的形象。
到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擁有的‘薛奚’的記憶裡,關于昨天,是一片空白。不隻是昨天,往前追溯,有相當一部分内容是模糊不清的。
…所以昨天發生了什麼。書中情節本就寫得含糊,幾筆帶過,加上久遠自然記不清楚,薛奚心底歎氣。
“關于原主的完全記憶信息将在宿主完成新手任務後開啟。”零壹自以為貼心地發出提醒,卻被薛奚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隻好委委屈屈再次安靜。
“嗯,因為昨天身體不太舒服,睡得比較早,還給大家添麻煩了。今天醒來感覺好多了,就想着出去鍛煉鍛煉身體。”薛奚斟酌開口,萬金油理由,不管情況到底怎麼樣,先道歉再說。
“鍛煉身體好啊,我也想着晨跑呢,結果每回都起不來,隻好在夢裡跑步圓圓心願。”開口的是白年,二十出頭的年紀,大概是綜藝裡慣會烘托氣氛的,邊觀察着陶罐裡的粥,話茬接得自然。
“怪不得我回回醒來,白年你都把腿擱我身上了,原來是跑步跑的,這不行。”坐在桌旁泡茶的那位年長的,一拍桌,佯怒道,轉瞬換上笑呵呵神色,“小奚你明天盡管來敲我們屋門,讓他和你一塊去。”
“杜哥你饒了我吧,我真起不來——”白年作勢投降。
原女主那邊忙完了手中的活,也開口說道,“早上起不來就夜跑。”
薛奚心底暗暗給原女主的氣勢點了個贊,然後坦白應道,“——我也三分鐘熱度,估計明天就起不來了。”
雖說這時候該是立人設的好時機,薛奚想了想保持早起晨跑…還是放過自己吧。
這句話一出,得到了白年的真心贊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薛奚總覺得一直沒進入話題的安向霖,向自己投來了審視的視線。
她往安向霖的方向瞧過去,卻隻看見他在牆邊專心從罐子裡取用早餐配粥的小菜。
“小奚既然昨天不舒服的話,趕緊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吧,免得冷風吹了再着涼。我們的早飯馬上就準備好了。”姜心漣幫着将煎蛋盤端到桌上,再忙着去白年那邊一起查看粥的進度,大緻大功告成,于是開口關切道。
薛奚暫時沒想起來,對她的話語本能感到微妙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幹脆暫時不想,點點頭道謝,“那我先進去了,不用特地等我吃早飯。”
“你沒聽出來,人家那是在暗示你什麼都沒幹嗎。”沉寂好一陣的零壹恨鐵不成鋼似的冒出腦袋來。
“聽出來了。”
“那你——”
“我确實是什麼都沒幹啊。”薛奚理直氣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