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蹦出來的微信消息讓她清醒了一些。
是安向霖的聊天窗口:‘薛老師都給我點了贊,為什麼不關注我:(’
‘是我配圖的那張照片不行嗎?這樣的話我可以編輯一下——’
薛奚腦内那個安同學卡通小人好像也耷拉着嘴角,滿是委屈樣子。她被自己的腦補吓了一跳,至于點贊……
不會是剛才刷微博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吧。薛奚迅速戳開軟件,選擇性忽略始終爆滿的消息欄,從當初熱搜飄黑的時候就這樣了。
她打開‘我的贊’那一欄。…果然,一定是剛才界面切回的時候手滑。屏幕上赫然顯示着,自己點贊了那條好好學習的微博。
她之前刷微博找文案靈感的時候,順便關注了原女主和白年。至于安向霖——薛奚當時糾結了下,兩人處于相熟和認識之間,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雖說聊起天來感覺愉快,但是就這麼點了關注,好像又有些冒昧。
然後她就幹脆把這茬扔到一邊了。
現在被對方提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升起一小丢心虛感,然後迅速關注,于是頁面跳轉成‘互相關注’的标志。薛奚這才切換回微信界面。
‘剛剛微博刷到一半洗漱去了’,薛奚敲着鍵盤。
對方好像就時刻盯着手機似的秒回:‘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因為薛老師更喜歡另一張:——)’
另一張,薛奚腦内浮現自己被畫上去的狐狸耳朵和尾巴,還有不經意被鏡頭捕捉的搓揉動作,實在…有些傻。
簡直人設崩塌。
雖然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人設到底是什麼。
……
不知道又聊了幾句,薛奚困昏了頭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被助理的電話聲叫醒,暈暈乎乎。直到她夢遊似的把樓下門打開,陶迎迎乘電梯到門口,再是門鈴聲小心翼翼響起——
薛奚這才在要睡過去的邊緣清醒過來。
所以昨天都學了些什麼,她穿戴整齊全副武裝坐上出租車,忍不住抓了抓頭發。
本來想的是臨時抱佛腳,今天去見那位舞蹈老師不至于太露怯。——結果…,現在薛奚覺得自己該抱個幸運兔腳。
練習室在城市另一端藝術園區的小樓裡,路上陶迎迎介紹着打聽來的消息:“那位老師姓沈,是帝都那邊舞蹈學院的教授,隻會再在這邊待一周。一周之後就是和舞團那邊磨合排練了。”
“聽說會比較嚴格,但确實是輕易請不到那種級别的老師。”陶迎迎欲言又止,然後壓低嗓音,“是因為她的助教,也是她的小侄女,特别喜歡之前那個嘉賓,才答應過來的。”
薛奚咂舌,自動腦内勾勒出了不苟言笑,手拿教鞭的教授形象。她也清楚,小倉鼠這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萬一到時候被針對或者批評了——
按那位教授的水平,自己被批評也是應該的。薛奚認可點頭。
跨越城市難免遇到路上堵車,她們出發還挺早,留足了時間,卻遇上意外事故。到達目的地時,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分鐘。
勉勉強強趕上。
舞蹈教室空曠,兩面是滿覆的落地鏡。沒有想象中的教授,隻有個高挑姑娘,明顯臉上寫着不樂意三個字。
“你們遲到了。”那人下巴微擡,脖頸修長,肩背挺拔。說話間幾乎是斜睨的姿态,視線掃過兩人。
“可是……”手機上時間顯示還有一分鐘才到點,陶迎迎開口,話到一半,就被薛奚輕拽了拽。
薛奚跟她示意挂在牆上的時鐘,秒針悄無聲息合到十二的位置上,陶迎迎這才乖乖收回話語:“抱歉,沈小姐,我們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
這位就是那個沈教授的助教侄女。
薛奚對她不高興的樣子了然,任憑誰錯失了個努力争取來的跟偶像相處的機會,還得面對另一位天降選手,都會不太樂意。
于是她态度良好,也跟着表達歉意,然後開口道:“您好,我是薛奚。”
“沈栖秋。”她并沒有搭理歉意,隻是目光略略一瞥,“老師她這幾天會在舞團那邊,所以由我來教你。”
薛奚一時不知自己該松口氣還是——
總之先點頭應下,便聽得沈栖秋繼續問道:“你以前學過跳舞?”
“學過一點…”薛奚自然心虛起來,好像在人審視下自己一覽無遺,于是借口道,“不過已經很久沒練了——”
“我知道了。”沈栖秋收回視線,冷淡應道。她對眼前這個湊數——更像是開後門來的小明星,如果不是老師要求,根本懶得理會。
就這麼幾天,能學會些什麼?浪費老師和自己的時間,反正那個節目,光有舞團,再請自己客串,也足夠了。
倒不如讓她早些知難而退。
打定主意,沈栖秋将肩上輕薄披肩拆下放在一旁,方便練習的衣服勾勒線條。
她開口道:“先從基本功練習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