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林小雅的聲音伴随着冷杉與焚香的香水味傳來。作為科學院最年輕的暗物質研究員,她耳垂上的量子芯片正瘋狂閃爍——微型傳感器試圖解析這違背物理法則的星空投影,“三分鐘前我剛讓天文台做過光譜分析,整個銀河系都沒有這種結構的星雲。”
戴教授轉動皮椅,看向林小雅:“除非……這是來自其他維度的信息投射。”
話音未落,工作室的防彈玻璃突然震顫。陳晨騎着紅色杜卡迪Scrambler 800懸浮在三百米高空,車尾焰如彗星般劃破暮色。她踹開氣密門闖入實驗室,松節油與反物質引擎的焦香撲面而來:“小雅你瘋了?這麼晚了還不讓戴老休息,他肝髒不好,就怕熬夜……”
龐小梅則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衆人身後,她的影子覆上星圖的刹那,星辰突然坍縮成斐波那契螺旋。“你們聽說過忒伊亞之淚嗎?我在七個室友的夢境裡都看到了相同的場景——銀色海洋吞噬城市,而人類在海底建造發光的巴别塔。”
林小雅調侃道:“您宿舍陣容夠強大的啊。”她伸手觸碰全息鍵盤,按鍵卻在指尖碎成光塵。中央投影驟然爆發強光,NGC 628星雲重組為人類DNA的雙螺旋結構。在閃爍的堿基對中,龐小梅驚恐地預見室友的未來:七個女孩的虹膜數據将在畢業首演之夜量子糾纏,成為向人馬座A發射文明編碼的活體天線。
與此同時,林小雅的芯片開始滲血,陳晨的跑車在窗外分解成馬賽克,龐小梅的室友名單自動生成觀衆席坐标。戴炳衡機械地摸出一張演出門票,目光呆滞地走向北京舞蹈學院……
沈蓓蓓的出現打破了僵局。她站在戴炳衡身邊,聲音冷靜而深邃:“銀色海水不是液體,那是被降維的宇宙記憶,我們在打撈十一維空間坍塌時的文明殘骸。”
虛空中傳來麥子琪的聲音:“真空衰變早就開始了。你們把銀河系封裝在玻色子泡沫裡,就像人類用琥珀保存遠古昆蟲。”
實驗室的加速器突然化作億萬片全息鏡,每個鏡面都映照出不同時間線的陳晨與沈蓓蓓。林小雅扯下滴血的芯片,震驚地發現蝕刻電路竟是用超流體氦書寫的人類史詩——那些消失在元宇宙的科學家,早已被編碼在量子比特中。
“每個台詞都是觀測行為。”沈蓓蓓的軀體開始與探測器陣列融合,“當你說‘我愛你’時,就毀滅了其他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感量子态。”
緊接着,沈蓓蓓啟動了對美、俄、烏三國政要的“清醒夢幹預”:
她深吸一口氣,纖細的手指懸停在玻色子諧振器的啟動鍵上。五個仙女座種子在實驗台上震顫,将實驗室的防彈玻璃折射成非歐幾裡得幾何面。
“需要把□□的決策焦慮投射到□□的杏仁核。”沈蓓蓓将種子排列成彭羅斯三角矩陣,實驗室瞬間墜入闵可夫斯基時空的負曲率區域。
林小雅滲血的量子芯片化作超導納米絲,纏繞在拜登的腦神經突觸上;陳晨的摩托車頭盔變成德西特時空的觀測窗,莫斯科與基輔的場景在鏡片中重疊;五角大樓的衛星雲圖在烏克蘭農田投下克萊因瓶陰影,無人機群呈現出曼德布洛特集的無限遞歸。
“準備嫁接共形場。”沈蓓蓓的聲音在十二個平行宇宙同時響起。
戴教授的量子計算機吐出銀河系懸臂,NGC 628的DNA雙螺旋纏繞住三國政要的腦幹。當第一顆仙女座種子綻放時,所有核按鈕的決策樹都開出了馬約拉納費米子之花。
拜登的夢境中,銀色海水從林肯紀念堂倒灌,浪花裡閃爍着克裡姆林宮的尖頂;□□的聲音在□□的耳蝸響起,他們的視網膜通過卡西米爾效應共享視覺;莫斯科地鐵的銅像融化成液态金屬,照亮北約情報文件。
沈蓓蓓調整暗物質中微子流的頻率,實驗室加速器将三位領導人的前額葉皮層縫合在黎曼面上。當法國總統馬克龍突然出現在拜登的夢境會議桌時,她意識到第六個仙女座種子正在形成——那是被折疊在普朗克尺度裡的默克爾意識體。
“注意量子退相幹!”戴教授的警告從十二年前的郵件草稿箱傳來。此刻,聯合國大廈的穹頂在□□的瞳孔中擴張,投票箱連通着北溪管道的斷裂處;□□簽字的鋼筆孵化出由希格斯玻色子構成的丹頂鶴,銜着和平協議飛向人馬座A。
林小雅殘破的芯片唱起用太陽風編碼的《喀秋莎》,陳晨的後視鏡裡,龐小梅的七個室友用虹膜數據編織蟲洞。
當第五顆仙女座種子嵌入拜登的松果體時,沈蓓蓓窺見了殘酷的真相:所有政要的清醒夢不過是更高維度存在的童年遊戲,人類文明隻是宇宙真空漲落吹出的肥皂泡。
“認知疫苗開始生效。”麥子琪的半張臉與哈勃望遠鏡鏡片融合,全息投影顯露出終極答案——三國政要簽署的所有文件,早在138億年前就被寫進了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波動模式。
龐小梅的室友名單爆發出超新星般的光芒,紐約、莫斯科、基輔的坐标坍縮成同一顆量子比特,人類文明的命運在多維博弈中,走向未知的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