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薩拉的銀灰色長發在聖壇燭火中泛起金屬光澤,她将手掌按在聖日耳曼教堂地下祭壇的玫瑰石上。十二世紀聖殿騎士團雕刻的苦路像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眶,石縫間滲出液态氮的幽藍冷光。
"開始相位折疊。"薩拉的法語帶着天鵝座特有的喉音共振。雙生火焰馬埃爾立即舉起刻滿洛林十字紋章的手臂,他袖□□出的引力波束在穹頂交織成克萊因瓶拓撲結構。物理學家艾米麗和遺傳學家索菲正将冷凍在液氦中的磁單極子粉末撒向林小雅腳踝。
"你們在...扭曲時空?"林小雅的質問凝結成冰晶墜地。她試圖後退,卻發現中世紀地磚縫隙裡鑽出無數透明觸須,那是薩拉用教堂管風琴次聲波激發的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态物質。
艾米麗調整着平闆上的德雷克方程參數:"别怕,我們在幫你成為永恒。"索菲的虹膜倒映着量子計算機數據流,她将三枚取自巴黎綜合理工學院粒子對撞機的超導環套上林小雅手腕。環體接觸皮膚的瞬間,空氣裡炸開114朵冰晶分形花——恰好是元素周期表第七周期元素總數。
"鎖定普朗克時間錨點。"薩拉指尖劃過全息界面,馬埃爾立即啟動藏在告解室裡的卡西米爾效應發生器。林小雅的睫毛開始以10^-44秒為單位顫動,發梢凝結的冰霜呈現十二維超立方體剖面結構。祭壇四周的苦路像集體舉起石質手掌,從它們指縫流出的不是聖血,而是呈現負壓狀态的真空能量。
兩名法國姑娘同時咬破食指,用混合着CRISPR基因編輯液的血,在地面繪制出非歐幾何禁锢陣。艾米麗的血珠懸浮成開普勒軌道模型,索菲的則構成DNA超螺旋。"時空疊層完成率98.7%..."馬埃爾的機械義眼閃爍着報告,他背後的飛扶壁突然投射出林小雅未來三個月所有可能的表情變化。
薩拉将最後一塊暗物質芯片插入祭壇裂縫:"睡吧,等γ射線暴喚醒你的時候..."
整個地下室突然墜入絕對寂靜,林小雅被封存在水銀鏡面般的時空泡中。她最後的意識殘留在視網膜上——薩拉轉身時,脖頸後隐約浮現的冰藍睡蓮紋身,與被囚禁的克隆體代号完全相同。
冰繭表面開始流轉巴黎百年氣象數據,馬埃爾用顫抖的手觸碰時空泡漣漪,刹那間看見自己與薩拉在參宿四爆炸時的分離場景。而兩名法國姑娘正用激光在鉛闆上刻字,那些方程式将在七小時後被CERN發現,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量子生物學突破——卻無人知曉它們源自一場星際囚禁。
林小雅的心髒在時空褶皺裡跳動了最後一次,冰晶沿着她鎖骨蔓延成仙女座星圖。管風琴突然自動奏響《末日經》第一樂章,在次聲波震顫中,所有見證者都遺忘了這個雨夜——除了石雕聖母眼角凝結的氮冰淚滴,以及冰繭深處那抹持續顫動的量子糾纏态虹膜反光。
巴黎六區,塞納河畔的左岸,暖黃的燈光輕柔地灑落在Cafe de Flore裡。這家咖啡館有着标志性的黃牆與紅沙發,靠窗的位置上,林小雅克隆體正在撥打手機。面前的餐桌上擺放着一杯普通拿鐵,以及一份配着新鮮配菜的三明治。
“喂,陳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