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鼻息交錯,他半睜着雙眼霧氣氤氲,腦子在這一刻卻十分清醒,随着蔣悍森的失常,那一度讓他找不到方向的故布迷陣,終于了然清晰。
在他看來,現在的蔣悍森,跟在外面追逐小鹿的芬裡厄沒有一點區别。
蔣悍森撐起身子,看進孟允的眼睛,明明雙眼含欲,卻又冷漠無情。
那雙眼睛倒映着他的荒唐,嘲笑他被欲念主宰,揭穿他被美色擊敗。
“我們去注冊結婚。”
蔣悍森直視自己的欲望,問他, “好不好?”
孟允的薄唇被親得紅腫,喘息着,答了他三個字:“你有病。“
蔣悍森笑了,撥開他被汗水沾濕的額發:“我是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孟允叫他的名字:“蔣悍森。”
蔣悍森說:“我在。”
“你才不是想跟我結婚。”
他們鼻尖幾乎蹭在一起,孟允呢喃着,用充滿誘惑力的嗓音揭穿他,“你終究也還是想把我鎖起來,讓我乖乖呆着,每天等你的寵幸。我又不是玩意,你不覺得你很變态嗎?”
“你總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想跟你結婚。”
蔣悍森偏頭親吻他的耳朵,聞着他身上的香味,在他耳邊說,“然後再把你鎖起來,讓你隻能見我一個,這很變态嗎?”
孟允确定地說:“很變态。”
“那就變态吧。”
蔣悍森厚顔無恥地回答,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耳邊的呼吸讓他覺得癢,孟允忍不住仰起頭,那伸展的優美脖頸令蔣悍森更加着迷,伸出撫上他細膩的皮膚,滑過他的喉結,揉着他的耳垂。
孟允閉眼承受着蔣悍森的撩撥,半晌開口說:“這跟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
“很抱歉,我反悔了。”
蔣悍森再次注視他的眼睛,“你總要給點我反悔的權力。”
“你為什麼不多裝一段時間?說不定我真的會被你騙了。”
孟允伸手,捏住蔣悍森的下巴,看着他的臉,輕聲說,“現在這樣好尴尬,我讨厭你了。”
蔣悍森問:“那怎麼……”
孟允仰頭,堵住他的嘴唇。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孟允像是在挑釁,在他唇上低語了某句不可言說。
蔣悍森笑了一聲,順勢強硬地親了回去。
感覺到蔣悍森火熱的手掌,孟允心跳變得極快,他忍不住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卻在下一刻被蔣悍森霸道地拉開。
蔣悍森要他看着這一切,因為這是他自己要求的,不允許逃避。
他們在某種心照不宣的氛圍裡對視,而後再次接了一個吻。
蔣悍森一雙眼睛灼熱而狂野,這個男人仿佛不知疲倦,兇猛的愛意來襲,讓孟允如同在浪潮中颠簸。
想讓他徹底屬于自己,想在每一次觸碰中留下自己的烙印,想擠走他所有的懷疑與恐懼,霸占他的心。
沒有什麼技巧可言,蔣悍森仿佛一個莽撞少年。
次日,蔣悍森醒來的時候,看孟允還在熟睡,他進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孟允已經不見了。
蔣悍森脖子上挂着浴巾,他站在浴室門口,頭發還在滴水。
過了半晌,他默默走到床邊坐下,通過個人終端查看昨日屏蔽掉的消息。
激情褪去,沒有滿足。
隻有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