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
蔣悍森非常無辜,否認完還不忘提醒孟允,“吃小籠包。”
孟允盯着蔣悍森,眼神中透着我絕不相信你。
很顯然,哪怕照片不是蔣悍森安排,這也絕對是蔣悍森要的結果,看他這麼愉快就知道了。
但孟允現在沒時間了,話題一開又會沒完沒了地延伸,因為吃完早餐還要回去換衣服準備參加稍後的簽字儀式,現在隻夠時間着手眼前的食物。
幹脆關掉虛拟屏,孟允拿起筷子夾起眼前那顆小籠包。
在蔣悍森的注視下,孟允咬破小籠包外層薄薄的皮,然後吸出湯汁,在嘗到味道後,不由得眨了眨眼。
這湯汁非常清爽,有椰子的清甜味,跟以往吃過的都不一樣,孟允往缺口中看了眼,發現裡面包着的并不是傳統的肉餡,而是一顆完整的元貝。
他把這顆小巧的包子往嘴裡一塞,咬了一口,吸滿了椰子汁的元貝帶着貝類獨有的鮮味立即充盈他的口腔。
蔣悍森問:“喜歡嗎?”
孟允默默嘴裡咀嚼着食物,點了點頭。
蔣悍森又把一碗湯往他面前推,說:“再嘗這個。”
孟允垂着眼眸,拿起勺子開始喝湯。
這個湯也很特别,乳白色的湯水中飄着絲絲縷縷的西柚果肉,可卻沒有西柚的苦味,滿口的果香融合了魚湯的鮮香。
見孟允喝了幾口,蔣悍森問:“好喝嗎?”
這過于密集的關心終于讓孟允擡了眼,他舀了一勺湯送到上将閣下面前,也不說話,像是說你這麼想知道就自己嘗嘗吧。
蔣悍森傾身就着孟允的手喝了一口,說:“我試過了,重點是你喜不喜歡。”
“我體重最近都沒有變輕。”
沒回答蔣悍森的問題,孟允的勺子在湯碗裡攪了兩下,又補充了句,“分數也增加了,2分。”
“嗯,表現得不錯。”
蔣悍森朝那籠小籠包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繼續吃。
“商量一下……”
這麼說着,孟允夾了一顆小籠包,卻放到了蔣悍森的餐盤上,然後試探性地問,“接下來就别麻煩他們操心我的飲食了,好不好?”
蔣悍森往後一靠,冷酷地說:“不好。”
孟允“哦”了一聲,幹脆把那顆小籠包夾了回來塞進自己嘴裡,之後又端起碗把魚湯一飲而盡,再不看蔣悍森一眼。
蔣悍森看了他片刻,說:“還給我。”
孟允放下空碗,問:“什麼?”
蔣悍森站了起來,雙手往桌面上一撐,居高臨下看着他家的黑發美人:“我的小籠包。”
“那不是還有嗎?”
孟允靠着椅背,一條腿支着一條腿伸長,姿勢十分惬意,就這麼仰頭回望蔣悍森,“随便吃。”
蔣悍森眯了眯眼:“我要剛才那個。”
孟允一攤手,學着蔣悍森冷酷的語氣:“沒了。”
不知是不是被激怒了,蔣悍森驟然俯下身,他寬闊的胸肩把孟允籠罩在陰影中,一手撐着桌面,一手握住孟允的下颚,擡高孟允那張絕美的臉,強勢地說:“賠我。”
孟允緩慢地眨了眨眼,不懼上将閣下駭人的氣勢,輕聲說:“你來拿啊。”
蔣悍森原是繃着臉,在與孟允經過數秒對視後,他突然扯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傾身吻了下去。
一個他們之間少有的細膩綿長的親吻。
孟允擡高頭配合着蔣悍森,他閉着眼睛,被蔣悍森像對待某種易碎珍寶似的溫柔對待。他是喜歡這樣的,聞着蔣悍森的味道,全身細胞都沉浸在蔣悍森的每一個動作裡,這一刻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
當這一吻完畢的時候,蔣悍森在他耳邊低聲說:“乖一點,好嗎?”
事實上孟允最受不了蔣悍森這樣,就好像一頭威風凜凜的犬科動物對着他撒嬌,他毫無辦法。
孟允可以感受到蔣悍森對于他身體狀況的擔憂,因為沒辦法時常在眼前,所以蔣悍森隻能用這樣的辦法,哪怕知道孟允非常不願意被人照顧,也必需要這麼做。
對于他,蔣悍森不可謂不用心,上将閣下從來不是閑人,但孟允甚至可以想到,不止是今天的早餐,這之前所有給他吃的東西都要先過蔣悍森那一關,隻有蔣悍森覺得可以了,才會送到他面前。
這些事情蔣悍森從來不會說。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被愛護的感覺令人無所适從,卻又令人着迷。
孟允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說:“把你的人叫來。”
幾分鐘後,一個寸頭東方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蔣悍森介紹道:“這是韋倫,以後讓他負責你的飲食。”
比起廚師,這個人怎麼看都更像是□□分子,孟允說:“那以後就麻煩你了。”
韋倫說:“蔣上将救了我妹妹,我保護他老婆,這是應該的。”
孟允無語地看向蔣悍森。
因為不是在私底下,蔣悍森的表情明顯要正經得多,可他們兩人僅僅是眼神一對,孟允就第無數次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仔細想想,每次表面上都像蔣悍森在讓着他哄着他,實際上卻是他一再心軟讓步,整個跟一純情小男孩一樣。
不想說話了,還是走吧。
一下樓就見到了澤恩,這個時候的澤恩已經洗過臉,可襯衫上沾着的血還是讓孟允看出了端倪。
孟允皺眉問他:“你怎麼搞的?”
澤恩十分無辜地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孟允又看向澤恩旁邊的盧卡奧,因為盧卡奧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個人造人竟然拎着自己一隻胳膊在手裡。
隻見盧卡奧一把攬過澤恩的肩膀,笑着說:“我們就是友好切磋一下。”
今天槽點實在過于密集,孟允回過頭看向蔣悍森,想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可不等他開口,維爾希格曼·唐尼匆匆從門外進來。
“閣下,簽字儀式恐怕舉行不了了。”
維爾在蔣悍森面前站定,補充道,“拉莫斯理事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