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陪--睡的,要男子氣概有什麼用。”
孟允一邊這麼說着,一邊走到了何達面前,他背靠身後那張台球桌,盯着何達,居高臨下的眼神有些懶洋洋的,“你說呢?”
何達擡頭看向這位輔佐官閣下,說實話從十幾歲出來混社會,大大小小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美人,可眼前這個男子的氣質實在過于冶豔。
那是具有侵略性的美,讓人難以直視,看久了會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就特麼是陰溝裡的老鼠,沒資格跟這樣的美人說話。
何達還是定了定神,說:“閣下别生氣,我說錯話了,都怪我嘴臭……”
“其實你對我們沒有價值。”
孟允冷淡地打斷了他的話。
在何達狐疑的眼神中,孟允看着旁邊球桌上的黑球,伸出一根手指,百無聊賴似的将那顆球滾來滾去地玩了起來。
見孟允絲毫沒有要逼供的意思,被吊起胃口的何達忍不住問:“什……什麼意思?”
孟允的目光這才從那顆黑球上移向何達,輕聲問:“他們會相信你對我們沒價值嗎?或者說,他們會相信你嗎?”
在孟允幽深的目光中,何達讀出某些十分危險的東西,他幹笑了兩聲說:“閣下,我讀的書少,完全沒聽懂你的話啊。”
“沒聽懂就好好想想吧。”
孟允也并不打算多說什麼,他在對何達莞爾一笑後,便無視對方,低頭看起了自己的個人終端。
蔣悍森此前發來一條信息,他看過了但還沒回複。此時看着對話框,孟允默默思考了一會兒,打出了一顆愛心。
他沒有立即發出去,而是盯着那顆愛心發起了呆。
畢竟上次分開的時候,蔣悍森特地交代了他不要做危險的事情,想到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多少有那麼點心虛。
見孟允不搭理他,何達又看向一旁的澤恩,問:“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關鍵根本不在于你有沒有背叛他們。”
澤恩大概是可憐何達那令人堪憂的智商,十分好心地解釋道,“從你跟我們接觸開始,你就回不去了,所以你說不說都一樣。對你背後的人而言,你已經被認定背叛了。”
何達眼角抽了抽:“你們别吓唬我,這不可能。”
“喂,老大。”
是韋倫打電話的聲音,孟允猛地擡頭朝他看了過去。
“對,我們在一起。”
韋倫一邊說着,一邊迎上孟允的視線。
然後,這位撲克臉的“廚師”就當着孟允的面,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我們在行星霍多……他剛才在打台球,現在正瞪着我……對,眼神有點可怕……我知道……好。”
韋倫挂了電話後,又過了兩秒鐘,孟允的個人終端果不其然響了起來。
然而他來不及做出反應,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清脆響聲,聽着像是有什麼東西跌落地面從外向内滾了進來。
緊接着,濃重的白色煙霧在這個台球廳内迅速擴散開來,他們的視線被徹底遮蔽。
“卧槽!”
“怎麼了怎麼了!”
見情況不對,何達與手下們大呼小叫了起來。
孟允卻極其敏銳,在煙霧散開的瞬間,他滾倒在地貼着桌腳給自己找了掩護。下一刻,朦胧的濃煙被數發子彈射穿,子彈全部打向孟允原先背靠着的那個台球桌。
“是槍聲?”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孟允耳邊響起。
孟允渾身一僵,馬上反應過來恐怕是自己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
這個時候從門外傳來腳步聲,約莫有十幾個帶着防毒面具的人闖了進來,澤恩與韋倫果斷拔槍應戰。
一時間,整個台球廳内激烈的槍聲與何達等人的驚叫聲四起,亂作一團。
“喂?”
蔣悍森顯然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他說,“孟允?”
聽着上将閣下的聲音,孟允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開口了:“喂。”
蔣悍森問:“你還好嗎?”
“不用擔心,親愛的。”
孟允這麼說着,從後腰掏出一把槍,上了膛,然後對蔣悍森說,“這裡沒什麼信号呢,我們回頭再聊。”
在一片槍聲大作中,孟允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