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鹭港迎來難得的晴天,蔣烈心情不錯,就在他那間用鐵皮搭成的棚戶房外面,穿着花褲衩露着發達的胸肌與胸毛,坐在髒兮兮的沙灘椅上,拿着本成人雜志進行日常鑽研。
他隔壁新搬來的卷毛小夥子,正在拆一台報廢的飛行器,整個上午埋頭苦幹,忙活得叮哐作響。
“大叔——大叔!”
小夥子突然叫他。
目光被迫從雜志裡大胸妹處抽離,蔣烈相當不爽:“幹什麼?!”
“過來幫個忙!”
卷毛高高站在那飛行器的駕駛艙裡朝他用力揮手,“幫我接下東西!”
這卷毛天生長了一張笑眯眯的臉,第一印象光看臉已經不容易讓人讨厭,而他本人确實也是個會讨人喜歡的。才搬過來幾天,一會兒說做了披薩吃不完給蔣烈來送點,一會兒又拎着酒過來找蔣烈喝酒聊天,十分自來熟。
“什麼好東西啊。”
蔣烈不耐煩地站了起來,邊撓着後腰邊慢悠悠走了過去。
隻見卷毛從上面雙手遞下來一個沉甸甸的圓柱體零件,看清東西,蔣烈眼睛一下亮了:“喲吼,這破東西配的竟然是八代迎角傳感器?”
“這玩意兒值不少錢。”
卷毛笑嘻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幫我放地上就好,謝了大叔。”
蔣烈哪裡會聽他的?抱着東西轉身就往自己的破棚屋走。
卷毛一下急了:“啊!怎麼明目張膽偷我東西啊大叔!?”
“說屁,老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還偷你這點小玩意?”
嘴裡這麼說着,蔣烈同時加快了腳步。
“诶诶诶!”
見他越叫越走,卷毛從飛行器上跳下來追了上去,“大叔你怎麼這樣?”
蔣烈瞪了他一眼:“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老子拿回去研究一下,研究好了再還給你!”
卷毛張開雙臂擋到蔣烈身前,笑着說:“這是我的東西,大叔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蔣烈不說話了,斜眼瞥着這小子,忽的嗤笑一聲,說:“别裝了,跟誰看不出來一樣。”
“啊。”
卷毛傻了。
“去去去。”
蔣烈直接把卷毛擠開,把那傳感器放到自家門口扯來一條破布蓋上,這才重新坐回沙灘椅上,看着卷毛,“給我老實交代,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就算被發現了,卷毛也要來個裝傻到底。
蔣烈坐那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他,下了個結論:“看你這樣應該不是蔣悍森的人。”
卷毛:“……”
——這樣是哪樣?
蔣烈冷笑一聲:“知道了,你是臭小子的人。”
不知道自己暴露的點是什麼,澤恩内心苦澀,面上傻笑。
“想知道我怎麼看出來的嗎?”
老元帥頓了一頓,罵道,“你看起來跟他一樣傻氣——哼,那臭小子竟敢裝醉偷聽我說話。”
說他傻是聽懂了,後面那句話澤恩沒明白,正想問是什麼意思,就聽蔣烈沒好氣地說:“滾,不要在我這裡礙事。”
澤恩撓了撓臉,笑得很欠扁:“那不行啊元帥,這不合規矩。”
“狗屁規矩。”
知道跟他說也沒用,蔣烈罵罵咧咧地撥了通電話出去,接通後,二話不說就開噴,“臭小子!自作主張搞什麼?趕緊讓你的人滾!”
“哦,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啊。”
盡管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可孟允的聲音倒是很淡定,跟早已預料到一樣。
他這無所謂的态度讓蔣烈更惱火了:“是的!被發現了!這裡是白鹭港!哪個正常人淘到第八代迎角傳感器不趕緊收起來!?還在那大聲吆喝!不是等着人來搶嗎!?”
澤恩恍然大悟。
難怪從剛才開始,就有幾個人鬼鬼祟祟躲在成堆的廢品山後面往這邊窺視。
蔣烈銳利的目光射過去,朝那幾個人吼道:“說你們呢!都給老子滾!”
這附近的人有哪個不知道這老頭不好惹的?原本是看新來的卷毛傻大個長着一張好欺負的臉,沒想到竟然有老頭罩着。
交頭接耳商量了幾句之後,他們還是悻悻然離開了。
把人趕走後,蔣烈接着吐槽:“就這點本事還學人玩潛伏!讓他滾回去再練練吧!”
被怼得無話可說,澤恩隻能站在原地攤了攤手。
“别生氣嘛。”
孟允溫聲哄着老頭,“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讓人保護你呢?”
蔣烈懶得說那麼多:“該幹嘛幹嘛去,老子的事你少管。”
沒想到孟允在下一刻告訴他:“說實話吧老頭,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怎麼想。”
語氣是不變的溫柔。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