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運氣真好,要不是他把早上錄到了那人鬼鬼祟祟的視頻交給警方,估計這會幾方人馬還在雞飛狗跳的争執誰對誰錯呢。
剛才他趁亂看了好幾眼手表,保養的還行。
聽完對方把全過程講完,喻姜第一反應是:“你早上在宿舍錄什麼視頻啊?”
什麼叫意外錄到王傑作案畫面……高骓厲他一大早在黑漆麻黑的環境裡錄視頻?這件事不比王傑作案更加離奇嗎??
做賊心虛的高骓厲噎住,轉移話題,“咳……那個,那塊表,你很喜歡?”
“喜歡啊。編碼是我的幸運号碼,我特意拍下來的。”喻姜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裡的表,略帶慶幸,“那天還有個二貨和我擡價,再擡一次就到了我的心理價位,沒想到最後一次對方沒舉牌。”
果然是我的幸運号碼。
知道真相的高骓厲:……操。
“你記住……你欠我兩個人情。”高骓厲憋了半天擠出幾個字,說完轉身就跑,他怕再和喻姜聊下去兩個人要打起來了。
喻姜啊了一聲,過了一會沖着他背影難以置信的喊,“喂!什麼叫兩個人情?頂多就一個!”
這一幕正好被筆錄結束的關展日和高禾北他們看見,二人在角落嘀嘀咕咕'真可怕,秀恩愛秀到警察局來了'。
王傑家屬是本地人,不消片刻,四五個人風風火火的沖到了警訊台,開口就是大喊自家孩子肯定是被人冤枉了,其中一個老奶奶直接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原本安安靜靜的大廳瞬間熱鬧非凡起來。
喻姜看見這一幕,壓力倍增。
最怕和這種長輩打交道了……
正當喻姜準備搖人過來撐場子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喊了他的名字。
“你是喻姜嗎?”
那人一雙狐狸眼,五官豔麗,靜站在他身後微笑,“我叫葉黎,有人讓我過來幫個他忙。”
葉黎講話的時候嘴角弧度始終挂着,他不着痕迹的看着喻姜。
這個喻姜和廣為流傳的那張‘K大男神出櫃圖’照片裡的氣質差别很大,照片把他拍的很弱勢,而現實中的喻姜眉宇自帶英氣,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不好惹的貴公子氣息,一看就是睚眦必報的主。
剛剛某人打電話怎麼說來着?
大廳裡最嬌弱不能自理的那個便是喻姜。
哈,高骓厲故意的吧,看來他和喻姜關系不怎麼樣。
要不是他葉黎早就在K大校園網上看過喻姜照片,他剛才肯定會把坐在角落裡不知道嘀咕什麼的小卷毛錯認為喻姜。
葉黎收回思緒,面帶微笑的看着喻姜,“我雖然還沒拿到律師執照,但作為你們的朋友,調解的時候幫忙說兩句話還是可以的。”
他笑意不減,把利弊說清楚,“如果你需要更加專業的法律援助,我這邊有幾個律師事務所可以介紹給你。”
“……啊?”喻姜下意識反問,“高骓厲叫你來的?”
那混球竟然沒耍他啊。
他收起刺,表情緩和了許多,“麻煩你了,我的訴求很簡單,道歉賠償退學。”
嚯,這還簡單。
喻家人果然都是狠角色。
葉黎笑意增加,“可以。”這種性格,他喜歡。
不得不說,高骓厲這次還挺靠譜,搖來的'律師'很能唬人,王傑家屬權衡利弊後,在讓王傑坐牢10年和王傑退學之間,他們選擇了道歉退學,并且賠償一萬作為補償。
雙方願意和解,警方也松了口氣,飛快的把資料打印出來讓雙方簽署。
葉黎去拿印泥,回來的時候順手接了章若湖打來的電話。
章若湖的聲音一聽就是剛睡醒,咬字都要不準,“喂,老狐狸你在哪呢?我下午發了那麼多信息給你都沒回,明天到底去不去泡溫泉啊。”
剛和人唇槍舌劍幾個小時的葉黎:“說出來你不信,我在警局。”
“我操?”章若湖睡意一下子跑了,他睜開滿是血絲的眼,不太确定的問,“撈人啊?誰啊?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葉黎正在教喻姜往調解書上簽字,他單肩夾着手機,指着條款讓喻姜看完再簽,好一會才回電話那頭,“确實和你想的那個人有關系。”
見對方遲疑沉默,又聽到對方語焉不詳意有所指。
章若湖猛地睜開卡眼,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完了!肯定是昨天晚上喝多的高骓厲出事了!
他腦子一嗡,拿着手機當場就從床上跳起來,着急忙慌的開始套褲子,語氣驚慌。
“我操了,他媽的!”
“真的是高骓厲啊?”
“受害者在哪個醫院啊?趕緊聯系陳裕民啊,他老媽是醫院副院長,看看能不能保住受害者半條命,争取讓他少坐幾年。媽的,昨天我們真應該送他回去的,靠!現在能取保出來嗎?”
此刻章若湖顧不上優雅了,聲音大得葉黎這邊不得不把手機拿遠點,以免自己聽力下降。
“……我還沒說完,你刑都給他判好了。”葉黎無語凝噎。
“完了,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是不是太惡劣沒有辯護空間啊?”章若湖欲哭無淚,我那沒人性的發小啊,你也太作孽了!
“我不是撈他。”葉黎頂着喻姜複雜的眼神,硬着頭皮說,“晚點和你說,沒什麼事,繼續睡你的吧。”說完挂了電話。
喻姜簽好字,寫好諒解書,走出警局大廳後和葉黎互加了微信并且告别。
葉黎他獨自站在大廳門口,看着手機裡新鮮出爐的幾個好友添加,還沒來得及通過呢,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摟着他的肩膀,不湊巧,指尖劃到屏幕,點了【拒絕添加好友】
那人聲音低沉,壓迫感十足。
“你知道嗎,現在滿世界都說我判死緩。”
高骓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葉黎,“你說怎麼辦吧。”
葉黎:我今天真是多餘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