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垃圾食品飛走了,喻姜大腦逐漸清醒。
等下?等下!
剛剛他是在高骓厲懷裡睡着了嗎?
卧槽?他怎麼睡得着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诶?咦?啊?
“……我去洗個澡。”感覺事情愈發詭異的喻姜直接選擇不思考,拿上臉盆越過二人,朝着宿舍的浴室走去。
他現在需要來個熱水澡冷靜下,不對,清醒下。
宿舍二人面面相觑。
高骓厲覺得舍友這種反應過激的原因在于沒得到強有力的保證,所以高骓厲對關展日說,“他吃了藥,裡面有安眠的成份。”
“你放心。我和喻姜絕對不會在宿舍做那種事情的。”
“再說了,就算真有點什麼,你今天這宿舍門别想推得開。”
“還有,少吃垃圾食品。”
寥寥數語,道盡流氓本質。
關展日終于知道,為什麼喻姜和高骓厲在一起時總生氣,原來高骓厲的嘴真能把人氣死。
關展日隻能尴尬回,“哦,這樣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想歪了。”
“沒事。”高骓厲搖頭表示不介意。
這雞飛狗跳的一天就在三人的沉默中結束了。
身體不太舒服的喻姜直接睡到了中午,一醒來,宿舍裡的人都走光了。他捏了捏躺的酸痛的脖子,低頭看見手機上出現一大堆班級通知信息。
班導讓本專業的學生,下午3:00到笃學樓集合。
大學和高中最大的區别就在于,大學的教室是不固定的,上午跑誠思樓,下午跑知行樓,晚上跑笃學樓……不僅僅是教室不固定,同學也是不固定的。
大學四年下來,能把專業課班上同學長什麼樣子記住,就不錯了。
喻姜到現場,已經有幾個眼熟的同專業學生在等着了。他找了個陰涼的角落等,等人來的差不多了他才不緊不慢的過去集合,掐着集合時間的最後30秒站了進去。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班導,你們之前的班導家裡有事……主要是和大家通知下大二軍訓的事情,還有就是班費,每個人交200,到時候會由班長統一組織班級活動。”
這位新班導鄭家屯話音剛落,人群裡冒出一陣噓聲。
一上台就讓人掏錢,衆人肯定不滿。
“誰在說話!”鄭家屯黑着臉,怒指着衆人,“剛剛集合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們有些人爛泥扶不上牆,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半點責任心都沒有,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陽剛之氣。”
鄭家屯的女朋友半個月前和他分手了,女朋友轉頭就和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男生暧昧上了。他最讨厭那種小白臉。
“有些人啊,我都不想說,一個大男人塗脂抹粉的,娘娘腔一樣。”
人群一陣哄笑,有些人附和了幾句。
今天鄭家屯組織學生集合,老遠就看見一個長相精緻的男生站樹蔭裡,有那麼幾個瞬間神似前女友的新歡,集合時也拖拖拉拉,他看着就冒火,“特别是那個……”
他往人群指,衆人齊齊看去,知道新班導說的是誰後,原本看戲的衆人瞬間安靜。
誰都看得出來這位新班導找人立威……可是誰都沒想都,他居然在茫茫人海中抽到了喻姜這位爺來開刀。
現場突如其來的詭異的沉默沒讓鄭家屯意識到危險。
前幾天,鄭家屯在短視頻平台刷到前女友和新歡的視頻。看着視頻裡兩個人在跳手指舞,他氣得手直哆嗦,逢人就罵那小男生是二椅子。
他想不明白,前女友怎麼會和愛化妝的男生在一起,他哪裡比不上這種人。
失去理智的忌妒心和失衡的身份,令鄭家屯愈發控制不住心裡的負面。
鄭家屯指着喻姜,繼續說:
“就像某些穿衛衣的同學,你說你心思都放在打扮上面了,後面要怎麼搞嘛,大學不是高中,沒有老師在你屁股後面追着給你上課。大學是自由的,但是,我說但是哈,你也不要說我冤枉你,你這樣的學生我見多了,說好聽點是沒有陽剛之氣,說難聽點……我說不出口,懂得都懂。”
花枝招展的衛衣男?喻姜:我?不是?你誰啊?
飛來橫禍不過如此。
“……學長我呢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希望有些人好自為之。你們以後生活上學習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這邊負責給你們對接輔導員,學校的相關事宜也是由我給大家通知的。”
鄭家屯明面上是班導,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大三的學生,平時和輔導員關系特别好,靠着一些關系成功混上了'一官半職'。
狐假虎威了這段時間讓他飄飄然的覺得,自己的身份比這些普通學生高一級,學生怕得罪'老師'得罪'領導',一般不敢輕易回嘴,這才給了他膽子當衆陰陽怪氣。
衆人互相打量對方的神色,集體默契的沒理會鄭家屯。
正如大家預料到那樣,喻姜開口了。
“那個。”
喻姜仰頭,舉起手。
“你是在說我嗎?”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長相開他玩笑的人不在少數,小時候他還會難過,但自從家裡突遭變故他一夜長大,上了高中後再遇到這種戴有色眼鏡的,他都會毫不客氣的當面回怼。
再後來,他的家庭背景不允許他沉默。
“我覺得很冒犯,希望你能給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