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封面拍下來,宮海趁休息間隙去了甯修遠辦公室,沒等他敲門,就聽見助理說甯總今天不來公司,詢問原因助理也說不知道,于是打電話給他,遲遲不見人接。
發消息給他,對方也沒反應。
宮海隻是微微皺眉,心裡并無多大波瀾。
直到晚上十一點,宮海終于把這兩天的拍攝任務完成,掏出手機一看,甯修遠依舊沒有回複。這時宮海才覺得不對勁,甯修遠從來不會這樣的,哪怕再忙也會抽時間回複,最長的回複時間不超過三小時,今天快一天了都沒回複。
這讓他隐隐不安。
就像是突然斷了聯系,甯修遠一下子從他的世界消失,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在今天是星期天,學校不會查宿舍,宮海可以留在公司等他,等到其他工作人員都下班了,甚至保安都換了一班,宮海依舊沒有走。
他給甯修遠發消息:【阿遠,我今天不回學校了,就待在公司等你。】
甯修遠還是沒有回複。
他不知道甯修遠會不會來,可他目前所能做的隻有留在這裡。
等着等着他有些困了,就伏在桌上眯了一會兒。
或許是心有靈犀,宮海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後,此時已是半夜兩點,伴随着濃烈的酒味,愣是将他熏醒了。
宮海擡頭,黑暗中甯修遠的身影格外孤單。
此時此刻,哪怕一句話沒說,宮海也知道甯修遠心情不佳,他沒有開燈,隻是站起身抱住他,在他耳邊說道:“你來了。”
甯修遠伏在他肩膀上,他已經完全醉了,兩腿甚至站不住,整個人完全靠在宮海身上。
無法想象,醉成這樣還堅持跑來公司的甯修遠是怎樣的,宮海莫名生出一種罪惡感,如果不是他給他發消息,說不定人早就休息了。
“嗝!”甯修遠打了一個酒嗝,氣味極其難聞,就連他自己都嫌,皺起眉頭就要掙脫宮海的懷抱,可宮海的雙臂如同一道枷鎖,将他緊緊圈入懷中,竟是半點掙脫不得。
“放開我……嗝!宮海放開我……”甯修遠掙紮的力道又大了些,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放。”宮海眼眸微垂,“我不會放走你的。”這句話既是對他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他知道,現在的甯修遠是最脆弱的,明明以前最好奇他這一面的,有時候還在想甯修遠脆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會不會有脆弱的時候。現在看到了,他卻覺得難過。
“阿遠你醉了,先坐下休息。”說着就要将人扶到椅子上。
就是這輕微的動作,甯修遠頓覺胃裡翻江倒海,他臉部扭曲,仿佛胃裡有個升降機,一下子将所有東西升到頂點,直到喉嚨處,這感覺……不好!借着最後一絲警覺,甯修遠用盡所有力氣推開宮海,依舊無濟于事。
宮海力氣大的吓人。
“不行!我,我要……”甯修遠喊道:“我要!我要……嘔!!!哇啊……!!!嘔哇!!!”這下徹底憋不住了,甯修遠哇啦哇啦吐了一地,也吐了宮海一身。
“嘔……嘔……”甯修遠不管不顧地吐着,刺鼻難聞的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層房間,倆人身上都沾上了嘔吐物。
宮海絲毫不覺惡心,他隻覺得心疼。
他拍了拍甯修遠的後背,大概過了十分鐘,甯修遠終于緩過來,雖然腦子不清醒,但至少胃裡沒的吐了,畢竟連苦膽黃水都吐出來了。
甯修遠此時虛弱的就像一隻剛出生的羊羔,他全身沒了力氣,緊閉雙眼氣喘籲籲,186的身高縮在宮海懷裡竟也顯得小鳥依人。
眼下顧不着打掃衛生,最要緊的是将人安頓好。宮海一把橫抱起甯修遠,大步流星走出公司,路上甯修遠歪頭靠在他肩上沉睡過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開好房間将人放到沙發上,解去倆人衣物,随後将人半抱着帶進浴室,打開花灑,倆人站在花灑下,為了防止人滑下去,宮海從背後抱住甯修遠。水流從上到下澆在倆人身上,甯修遠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有呼吸,不然還以為他怎麼了呢。
兩個男人的胴|體緊密相貼,水霧自地面由下到上萦繞在倆人周圍,宮海眉頭緊皺,一直在做内心争鬥:宮海,你是人不是畜生,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應該清楚。
“嗯呃……”懷裡的人有了動靜,宮海立馬頓住,可甯修遠隻是哼唧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天知道宮海現在有多難熬,縱是再不懂他也明白來自身體本能的反應,強迫自己不去管,可越是強迫那處感覺越是強烈,甚至開始微微作痛。
宮海終究是個凡人,他沒有辦法抵抗那種感覺,低頭看了一眼甯修遠,白皙的肩頸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誘惑,尤其是脖子和肩連接的那道弧線,以一個專業攝影的角度來看,宮海再也找不出比甯修遠更美的弧度。
熱水淋浴下,有人手心冰涼。
宮海的眼神帶有幾分狠絕,附在甯修遠耳邊輕聲說道:“是你逼我的。”說完一口咬在他的肩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