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别亂造謠!”
“哦,難道我猜得不對?不然你調查吳老師這麼多信息,為什麼?在遊樂場,跟了我們一路,為什麼?在鬼屋,你明明不害怕,T恤後面連點汗漬都沒有,卻抓了吳老師的衣服一路,又是為了什麼?您今天不這麼提醒我,我還差點自作多情,以為......您是沖我來的呢。”
朱青辰眉頭緊鎖,表情嫌惡。
易伍雙手撐着面前的桌子,傾身向前盡全力諷刺道:“呵呵我就納了悶兒了,吳老師是什麼名勝古迹嗎?怎麼你們一個兩個,是個制片都要到他這兒打卡一遊啊?”
她吹胡子瞪眼繼續說:“不過您放心,上次伍紅的事是我疏忽,從今往後我不可能讓類似事情重演了。誓死捍衛吳老師的屁股,是我當前的首要任務!”
“你你你,荒唐!慎言慎言!我可沒伍紅那麼下三濫。我是個藝術家,對明景,我是純粹的欣賞。” 朱青辰的臉都紅了。
易伍不甘示弱:“欣賞就欣賞有種你别上手啊?”
“你能上手我不能上?”
“他愛我他愛你嗎?”
“他愛你個屁!”
“我愛她。” 清冷的男聲從易伍身後傳來。
朱青辰差點條件反射地接着唱下去:“轟轟烈烈最瘋狂”。
“你聽聽,他說他.....” 易伍咧開嘴,正準備炫耀自己赢了這局,突然猛地一回頭——吳明景站在她身後,修長的影子籠着她,臉色鐵青。
“吳老師,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啊?” 易伍趕快轉過臉,尴尬到語塞。
“誰說我不愛她?” 吳明景目光如利刃般掃過朱青辰,而後一把環住易伍的腰,聲音比眼神更銳利,“少挑撥離間,另外,離我女朋友遠點。”
“女朋友??慎言啊明景慎言!公共場合注意影響,你這才剛剛有了點水花。” 朱青辰着急地起身,從窗戶向外張望了幾秒後旋即拉上了窗簾,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什麼女朋友,朱青辰心想,拿來掩蓋自己取向的擋箭牌罷了。這種在業内常見,他懂。
趁着朱青辰起身的空檔,吳明景俯下身在易伍耳邊輕哼:“起這麼早,睡完就跑?真有你的。” 環住她腰的手狠捏了一下她肋下的軟肉。
不是調情,是報複性的真捏!
易伍疼得扭動身體,卻逃不掉他的掌控,隻好急中生智,從他懷裡向外翻轉360度轉了個整圈,禮貌地離開了他寬闊的胸膛。
接着易伍吞吞吐吐地表示:“這次......我覺得朱總說得對。吳老師你還是得學會避着點人......”
聽她這麼說,吳明景的火氣又蹭地竄上來了。
本來昨天查各種資料辛苦到半夜,又被擠到角落已經夠糟糕了。
早上迷迷糊糊往床邊一摸,瞬間驚醒。賴床專業戶居然七點不到就起了床,身邊是空的,床單上連點餘熱都沒有,一看就是走了好久了。
坐起身才發現易伍給他留的紙條,說是片場有事,先去忙了。
騙鬼的話。
十年的時間,他對她了如指掌。知道她這又是沒勇氣面對,所以腳底抹油直接開溜,像極了那個啥之後就跑的渣男。
反複無常是她的天性。來珠市之前還說兩人要保持距離,昨晚就突然告白還瘋狂上壘,今早抓起衣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她,從來沒變過。
他憤恨地穿好衣服,滿腹委屈奔着片場就來,結果被副導演引到新制片的辦公室......然後就有了上面那幕。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不,又見到了遊樂場裡的跟蹤狂。
他的直覺果然沒錯,這人顯而易見就是沖着易伍來的。
看吳明景在那裡暗暗生悶氣,易伍連忙把他從朱青辰那裡拉了出來,直奔吳明景自己的休息室。
“包租公居然就是新來的制片!太驚悚了。” 易伍鎖好門,撫着胸口,還沒從驚吓中恢複過來。
“剛聽副導說了。” 吳明景不鹹不淡地答。
“所以我跟他說的話,你剛剛聽到了多少?” 易伍試探地問。
“隻聽到最後一句。” 吳明景垮着臉,雙手交疊放胸前,冷笑着看易伍,“怎麼,前面的不能聽是嗎?”
“那就好那就好,呼。” 易伍長長舒了一口氣。
可不能讓吳明景知道朱青辰居心叵測。連着遇到兩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制片,估計下一秒他又鬧脾氣要退圈回去當鹹魚了吧。
“你後悔了是不是?昨天騙我是真心的,騙鬼呢?” 吳明景氣勢洶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圈在牆角,身體壓了過來,這次她不可能再360度翻出去了,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