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昨夜的影像在腦海倒帶。燙的身體,撥弦的手,柔軟的唇,光滑的頸,淺淺呻.吟的喘。
合着他心髒砰砰,狂亂跳動的頻率。
一次過。
他剛松了口氣,下一秒,那口氣又陡然提了上來,直沖嗓子眼!
易伍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在一旁跺着腳歡快鼓掌:“吳老師施老師,辛苦了!剛才那條實在是太棒了!親得賊拉好看!”
她的心裡一陣竊喜。沒想到這戀愛剛談上,才過了一夜,吳明景和施冰的對手戲就突飛猛進。
對她而言,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她不用再攻略吳老師,真是可喜可賀,可歌可泣!
吳明景被她這麼一喊,像被人抓住了小辮子,瞬間從頭紅到脖子根。旁邊的小演員忍不住指着他叫嚷:“哥哥的頭和柿子一樣!”副導演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張導隻當他是第一次拍吻戲害羞:“喲明景,熒幕初吻也不至于這樣吧?你小子可真純情嘞哈哈。”
“張導,演得好就行了呗,您快别打趣我們吳老師了成不?他面子薄,被您這麼一說,下場又放不開了怎麼辦,哈哈哈。” 易伍一邊說着,一邊笑得手舞足蹈,在場的人都被她逗樂了。
隻有吳明景轉過身來,狠狠剜了她一眼。
*
後台休息室。
男女氣息糾纏,吻痕星羅密布。
易伍被壓陷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身體被修長有力的腿牢牢圈住,手腕被高舉過頭頂固定。渾身沒一個地方能動彈,隻能任由男人擺布。
她有些抗拒在清醒狀态下接吻,所以一直哼哼唧唧。
吳明景那雙能蠱惑人心的手,像一條靈活悠遊的魚,在她的身體裡四處遊移,攻城略地。
“吳老師,門确實鎖好了吧?窗簾會不會有點透光啊?有人敲門怎麼辦?” 易伍小口喘氣,話語全部淹沒在了唇齒厮磨之間。
“專心點。” 吳明景不耐,手上動作加快,嘴吻上她的耳根,聲音很啞:“易伍,你就這麼反複無常嗎?”
唇放肆地順着鼻尖,臉頰,耳垂遊走,最後埋進她的頸窩小心啃噬,帶着一股天然的怨氣,“睡了我就跑,是不打算負責,對吧?”
“隻有手,隻睡了手!咱們最好......嚴謹一點哈。” 易伍一邊喘氣,一邊嚴肅糾正,誰叫她這麼富有考據精神呢。
“哦,這樣。” 吳明景挑着眉,情不自禁地冷笑。
“你......你要幹嘛啊?” 易伍感覺吳明景手的力度和位置越來越不對勁,她被撩撥得隻能大口呼吸,像被抛到岸邊的死魚。
“我要幹嘛?” 吳明景停了下來,肌肉贲張的小臂撐在她上方,挑着眉眼,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手指勾纏她的頭發,捏在指尖細細把玩,“你剛不是抱怨隻有手?那我自然是.......把昨天沒做完的事做完了。”
接着,他涼絲絲的唇瓣覆上她的脖頸,輕聲呢喃:“像昨天那樣,說你想要我。”
“不會吧!” 易伍一把将他推開,吓得渾身僵直,“在這裡?怎麼可能?你玩兒太花了吧也。”聲音到最後打了顫兒。
“呵。” 吳明景的指背溫柔摩挲着她的下巴颏,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冷笑出了聲,“你也會怕?”
易伍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才舒了口氣。
誰家好人開玩笑的表情像他這麼瘋批,怪吓人的。
“現在知道慫了,那剛才笑什麼?我和别人演這種戲,你很高興是嗎?” 吳明景揚起下颌,漆黑的眸子在她臉上反複逡巡。
“這種戲,是指吻戲?這......這不是點擊率的保證嗎?而且導演表揚你,作為你的經紀人我自然高興,憑啥我不能高興?” 易伍覺得莫名其妙。
“眼睜睜看着我,我親......親了别人,你很高興?” 吳明景狹長的桃花眼都瞪圓了,覺得分明是她更莫名其妙。
“分情況的啊。親得好我高興,親得不好不高興。” 易伍擺了擺手。顯而易見的問題嘛。
“你.......!” 吳明景勾了唇角再次壓上去,用嘴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别說了,反正沒一句他想聽的。
萬萬沒想到易伍這次倒是生猛——因為她居然不甘示弱地回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