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和好?” 易伍的聲音輕盈愉悅,表情裡有奸計得逞的快慰。
“不!要!” 兩個字從齒縫裡磨出來的一樣。
很好,氣性夠大。易伍輕笑,看你能撐到幾時!她頑劣地重複着剛才的動作——每次都在關鍵時刻猛地停下。
“不!要!” 反複多次,吳明景給的回答沒有變過。他的額頭上已經爬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碎發全部濡濕,顯然已經到達忍耐極限,可他就是能犟着一直不服軟。
易伍大口呼氣,心裡有些急,這人可真有骨氣!這樣都不行,他是鐵人嗎?
她按下内心焦躁,嚴肅認真地提問:“不和好也行,那我們回歸工作夥伴關系?和工作有關的安排,你得聽我的。”
“做!夢!” 吳明景倒是言簡意赅,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易伍搖了搖頭,沒辦法,隻能拿出殺手锏了。
她扶住吳明景勁瘦的腰側。
“你.......你!” 吳明景驚到整個人愣住,身體僵直,聲音近似怒吼,“不可以!沒有套!你瘋了嗎??”
“工作你到底要不要做?” 易伍用褪下的絲襪在他修長利落的脖頸繞了個圈兒,“不回答是吧?那我坐下去咯?”
吳明景的後槽牙幾乎咬斷,憤恨出聲:“做!”
“你快下來”四個字還沒出口,他的腦袋裡突地閃過一道白光,神志進入無限癫狂狀态——
因為易伍竟然壞笑着,一秒也沒耽擱地直接坐了下去。
吳明景難以置信地搖頭,雙眼失神,全身肌肉繃緊如鐵,每根神經都在瘋狂拒絕:“艹!下去!”
“為什麼這麼生氣,剛才不是你說的坐麼?” 易伍一臉純真地望向他,故意曲解了他的話:“我們都沒有過别人,很幹淨不是嗎?我最近周期有點亂,所以吃了短效避.孕.藥,你安心啦。”
吳明景的身體和心靈在這一秒奇迹般地分離了。身體明明興奮得火熱滾燙,烈焰在血液裡熊熊燃燒,那是數次寸止後被突然給予的極緻歡愉。可心卻冷得冰凍三尺,如同深埋在地下千年的冰窖,刺骨寒意将周身溫度盡數吞噬。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隻要碰上易伍,他就滿盤皆輸沒有任何勝算。可這個女人為什麼殘忍到連一點尊嚴都不肯施舍給他?玩弄他于鼓掌之中,還要求他甘之如饴?
易伍像一個夢魇,日日讓他魂牽夢萦蠶食他的理智,但一旦靠近卻總是痛不欲生。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卻這麼殘忍的女人?也許殘忍就是她美的終究原因——殘忍就是她的本體。
正在這時,易伍在他耳邊溫柔提醒:“孟輝那邊又出幺蛾子了,我們得找個記者澄清一下把通稿發出去。另外......”
她沒能說下去,因為吳明景緊閉着雙眼,表情看上去異常痛苦。她倒抽了口涼氣,因為她看到......他鼻孔翕動,嘴角抽搐,一滴淚竟然順着他緊閉的眼眶,往下滴落,最後砸到了地闆上。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有了愧疚。覺得自己像個暴君,把男人強擄過來,由着自己心意肆意淩虐欺辱。可她本不是這樣想的——她本意不過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男人無論如何應該是歡愉的,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突然就沒了興緻。她翻身下來,匆匆将吳明景身上的軟繩解開。
吳明景緩緩睜開了眼,瞳孔失焦眼眶通紅地望向她,嘴角顫動。
她心驚肉跳。
這種眼神.......隔了十年,她竟然又見到了這種眼神!那雙眼裡,有個心如死灰的影子,以及......徹頭徹尾的寒涼。
“我錯了,哥哥。” 她罕見地手足無措,竟然莫名其妙地也跟着哭了起來,眼淚不斷向外翻湧,下一秒條件反射般拼命往他懷裡鑽,“是因為我嘴笨,道歉的話都被管小安寫過了,我怕我重複說那些你又覺得我沒有好好......”
“夠了。” 吳明景推開了她,像推開一個人人喊打的臭蟲,聲音裡有冷漠有防備有痛苦,唯獨沒有柔情,“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審核大大,求放過,這啥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