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遠默默捂臉，懸着的心終于掉了。

三樓走廊，唐薪剛和喬琦讨論結束，聽到樓梯傳來聲音，她還以為習遠上來了，正想打招呼，冷不丁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菲菲？”

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大爺緩緩收回原本已經踏上四樓方向階梯的腳。

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唐薪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原本即将關門的喬琦看到她的樣子，剛要出來一探究竟，卻被她猛地推了回去。

“砰”的一聲，305的門被唐薪重重關上。

聽到聲音，習遠三步并作一步爬上三樓時，大爺已經舉起了空無一物的手臂。

雖然知道他也幹不了什麼，但習遠還是着急忙慌的掏出兜裡的紙條，高高舉起揚了揚。

唐薪看到後愣了一下，守則的内容在腦袋裡迅速劃過。

“菲菲！”

“菲菲！”

兩人一前一後喊出了聲。

門内的喬琦：？？？菲菲是誰？

門外的菲菲：……

習遠和唐薪：就差一點！

磨磨蹭蹭好一會兒，大爺又踏上了四樓的台階，隻不過這次跟在後面的是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大爺的速度好像快了不少。

期間，習遠和唐薪曾試圖一人繼續跟着，另一人趁機離開，但菲菲就跟雷達一樣，一旦有人偏離，他就會迅速作出反應。

幾次過後，兩人放棄了試探，反正走不了，索性正大光明的開始交換信息。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唐薪問。

習遠攤了攤手：“相信我，我在後廚看到他的時候比你還驚訝。”

“後廚？等等，林西她？！”

習遠眨了眨眼，安撫道：“放心，人沒事，就是腿吓軟了。”

唐薪松了口氣，他們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對了，我剛就想問了，你脖子上的工牌……”

“嗷嗷，你說這個，何曼蓉借給我的。”

“何曼蓉？”唐薪語氣十分驚訝：“她居然會借東西給你，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習遠但笑不語，工牌确實很重要，要不沒有它，她也不會貿然叫住菲菲，好在停屍間守則是……

等等！錯了！

習遠突然停下，連帶前方的菲菲也轉過了頭。

唐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關切問道：“怎麼了？”

習遠咽了咽口水，忐忑的道：“我搞錯了一件事，方才我是仗着停屍間工作人員的身份才試圖控制住菲菲。”

“但，這是何曼蓉的工牌啊，它根本無法證明我是停屍間的工作人員。”

“那麼菲菲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唐薪向來隻看結果，至少現在看來，菲菲的行為坐實了他認可習遠的身份。

“會不會我們的身份并不僅僅靠一張工牌決定？”

習遠：“是嗎？”

“是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唐薪取下工牌，遞給習遠，在她的示意下，兩人繼續上樓。

下一刻，原本停在台階上的菲菲也動了起來。

“看吧，工牌不是重點。”

習遠松了口氣。

唐薪又道：“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我記得昨晚他穿的可不是這個顔色的衣服，什麼時候換的，你下午回去的時候注意到沒。”

可習遠下午根本沒回去，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不過我在想，他會不會就是上午殺死大叔的人？林西和石鮮芝不是說看到有個藍衣服護工給大叔注射了針劑了，他手裡就拿着針管。”

唐薪掃了眼大爺空空的雙手，詢問：“針管呢？”

習遠一拍大腿，她就說怎麼老感覺忘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還在後廚地上呢！怎麼辦？林西還在那兒，她應該會撿的吧？”

指望一個腿都吓軟了的人撿兇器？

“我看懸。”唐薪搖了搖頭：“算了，還是通知人去找她吧。”

“這怎麼通知？手機不是沒法帶進融合區嗎？”

唐薪頓了一下：“話是這麼說，emmm……你别管，我通知了，有人去了。”

這話說的……習遠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來不及深挖，說話的功夫，菲菲已經踏上了五樓。

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中，他轉身徑直走過505，停在了504的門前。

又是院長辦公室！

明明一路上，大爺掀門簾、上樓的動作都做的無比自然，沒理由到了現在不會開門。

然而他就是這麼直愣愣的貼着辦公室門站着，一副小學生面壁的樣子，仿佛光靠等就能等門打開，或者又是在等誰幫他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