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隻特别的三花貓。
睡得這麼熟嗎。不是說貓科動物睡覺的時候特别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它警覺?
沈青硯看着眼前睡得像豬一樣的花望宣,疑惑地蹲了下來,伸手将她頭上的桃花輕輕銜走。
目光在花望宣身上打量着,突然發現毛茸茸在一直顫抖着,眼睛卻是緊縮着。
是做噩夢了嗎?沈青硯心想,一隻貓的噩夢搞不好是吃不飽,被大鲨魚一口吃掉。
沈青硯打算把花望宣拎到外面,她要把車停進去。
手指捏在花望宣的脖頸上,感覺像柔柔軟軟的海綿,指尖一下就陷了進去。
一隻手拎不起來,沈青硯兩隻手從花望宣的胳肢窩穿過,将她抱了起來,全程貓貓都沒有什麼動靜,隻是後腿下意識地在空中兔子蹬了幾下。
沈青硯見狀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花望宣已經死了。還好還有反應。
挪走了小卡車貓貓,沈青硯将車開進車庫,嘴角不自覺上揚,隻覺得花望宣是自投羅網了。這次她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花望宣。
沉睡中的花望宣不自覺打了個冷戰,迷迷瞪瞪地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待的位置似乎變了。
沈青硯從汽車下走了出來,低窄的方跟在石階上敲出厚重的聲音。
從下往上,是明媚舒适的色彩,最後視線定格在了女人鮮豔奪目的臉上。
花望宣喵了一聲。
原來是走到了漂亮女人這裡。花望宣感覺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個漫長又可怕的夢,她站起身抖了抖粘上花瓣的皮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喂,小花貓,要不要留下來做我的貓?”沈青硯手臂抱胸,心血來潮地看着花望宣說道。
花望宣歪了歪頭,睡意朦胧地打了個哈欠,淚水都差點打濕了眼眶,她舔了舔爪子,沒有回答沈青硯的問話。
頭還暈乎乎的呢,貓貓不想理人。
“要不要吃小魚幹?”沈青硯臉上露出試探的表情,朝花望宣走近了幾步。
花望宣懶洋洋地瞥了眼沈青硯,繼續舔着爪子。
不要以為她沒有聞到女人身上亂七八糟的其他同類的味道。
信仰混亂的人類不值得她側目。
沈青硯眉梢微挑,她似乎從一隻貓臉上瞧見了嫌棄的表情。
“你不說話我就等你答應了。”沈青硯自顧自得說道,不着痕迹地走到了花望宣的面前。
花望宣并沒有無動于衷,而是轉了一個方向,屁股朝向沈青硯,耳朵抖了抖向後蓋了蓋,一副拒絕溝通的傲嬌模樣。
“那你以後就跟我姓,就叫沈小花吧。”
花望宣忍不住叫了一聲,背後這個女人叽裡咕噜在說什麼屁話,她什麼時候答應了做對方的主子。
她也是有脾氣有追求的貓貓,即使這個信徒長得有點好看,但是沒有漂亮蓬松的毛發,沒有強壯有力的四肢,她才不要花花腸子的信徒呢。
“沈小花,瞧瞧這是什麼?”沈青硯手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肉罐頭,貼片掀開的聲音過于耳熟,導緻花望宣應激反應地扭頭,眼睛裝上了定位系統一樣自動鎖定了肉罐頭。
“原來你沒有變成小聾子呀。”沈青硯眼裡帶着狡黠笑道。
花望宣輕哼了一聲,屈尊就卑地看向沈青硯的臉,又微微轉向她手中的肉罐頭上。
“已經開了的肉罐頭,沒有小貓願意吃嗎?”沈青硯故意引誘着,黑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着留下陰翳,淚痣楚楚可憐,像引誘夏娃摘下蘋果的蛇,嘴唇是泛着水光的紅豆色,看上去似乎很美味的樣子。
“那我隻能将它丢進垃圾桶裡面了,真是太浪費了。”沈青硯語氣裡充滿着遺憾,隻見她手掌心微微傾斜,似乎真的要狠心丢掉食物。
花望宣生氣地走上了跟前,雙腿直立起來,前腳在空中扒拉着。
壞女人,怎麼可以做這麼壞的事情,快點把肉罐頭給她!
沈青硯假裝驚訝地捂住嘴巴:“原來沈小花要吃肉罐頭,那麼我就給你了,真的麻煩你幫我解決掉它了。”
放下肉罐頭,看着花望宣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沈青硯眯了眯眼睛,露出了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