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杭宇低下了頭,雙手用力地握緊。他不是個蠢人,他當然知道江婉柔有動機,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她,但是他始終不願意相信!
“那筆迹是怎麼回事?”他不甘心地問道。
“江婉柔原來的父親是書法老師,你不會不知道吧?”
蕭杭宇心口一疼,他從未問過江婉柔父母的事情,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事情,在他的内心裡,他隻是喜歡江婉柔這個人,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是這般愚蠢!
“她都不用寫得完全一樣,隻需要有七分相似,再找個有點威望的人,信誓旦旦地說完全一緻就行了!我猜那天,那個桂嬷嬷隻是把信紙和菜譜往你們面前晃了一眼,就斬釘截鐵地說一模一樣吧!”
顧震冷笑一聲,“有她在那背書,先入為主,七分也成了十分!我還聽說,這個江嬷嬷的孫子之前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現在好像都快出院了。”
蕭杭宇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江婉柔聽到桂嬷嬷的話就立馬對林晚晚開始哭訴,他原本還想湊近些再看看信上的内容,結果被江婉柔轉移了注意力。一想到這些,手都仿佛要被他攥出血來。
“這個局其實一點都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顧震瞥了眼眼前陷入自責的男人,“不過以有心算無心,而且身份地位懸殊再加上每個人内心的情感天平,當然沒有人會去懷疑江婉柔,林晚晚自然而然成了犧牲品。”
蕭杭宇眼裡布滿了血絲,猛然站立起來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她問個清楚!”
“如果我是江婉柔,我會先非常委屈地質問你懷疑我,再哭着讓你相信我。”
顧震微笑道:“然後再一扭頭,找個機會把我們兩個都踢出局。你别忘了,她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江家大小姐!是我們幾個親自把她捧上去的!”
“那你說該怎麼辦?就這樣讓她逍遙下去?!”蕭杭宇一拳砸在門框上,不知是氣憤自己的愚蠢還是氣憤自己看錯了人。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林晚晚,确保她的安全,誰也不知道江婉柔會不會有進一步動作,現在的她可是沉浸在江婉兒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好,我這就去找她!”蕭杭宇一改往日的頹廢,說着就要往外走,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住,轉向顧震問道:“那你呢?”
“我?我得留在江家,這副好牌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丢了,江婉柔這個千金的位置當初我們是怎麼把她捧上去的,就得怎麼讓她從上面摔下來!”
“哦對了,你把這個帶上,說不定會有點用,”顧震說着拿出一張鎏金的名片塞到蕭杭宇手裡,“我現在畢竟是江氏集團的副總,一般人看到多少會給點薄面。如果急缺人手的時候也可以拿這個到最近的江氏分公司,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以免走漏風聲。”
“行,那我就走了,老顧。”
“找到晚晚了第一時間告訴我,江婉柔這邊我會找個理由搪塞她,你盡管放心。”
“好,等我好消息!”
看着蕭杭宇離開的背影,顧震轉頭看向院子,那裡,又要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