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軍哥趕緊去摸石縫,恨不得也撈一條大魚。
晚上程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魚肉,豬油和菜籽油混合打底鍋,泡辣椒和泡姜泡蘿蔔切塊的切塊,剁碎的剁碎,放在油鍋裡炝出酸味,然後倒水煮開,煮開後放魚,煮了十來分鐘,再放小蔥起鍋。
桌子上彌漫着魚香味,程野隻覺得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牽着她的鼻子跟着香氣轉,嘴裡清口水直冒。
“吃吃吃,阿爺,吃!”
吃飽飯足,程野躺在床上回味魚鮮味,耳邊程青鳳喟然感歎“要是天天都這麼吃就好啦!”漸漸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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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地瓜熟。
程野戴着草帽坐在樹蔭下等人。
不遠處,程青鳳在草叢裡拉屎。原本兩人是出來摘桑葚,刨野地瓜的,中途程青鳳屎意襲來,小孩憋不住,隻能就地解決。這事兒她上輩子也幹過。
其實程野也不想頂着大太陽出來找吃的,但是她缺錢,還很餓,餓得眼冒綠光,看見啥都想吃一口。近來她發現了一個小秘密,自己的力氣異于常人,甚至比普通成年男子都大。當然随之而來的後遺症也很明顯,她飯量也增大了。
程鐵木每每吃飯時,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奶奶蘭小花今早還在念叨,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次的米吃得比上次快了近十天。
這還是她壓制着胃口的情況下吃的,要是敞開吃,半篜子飯都能吃得下。
程野在想到底是将自己的異常飯量慢慢過度讓家裡人習慣,還是餓肚子隐瞞。這和上輩子的她截然不同,以後也會不會發生變化?人對未知的事情總秉持着恐懼,她原本打算沿着上輩子的路重新走一遍,到時候提前讓程爸檢查身體,她提前找個穩定的鐵飯碗工作安度餘生。
至于創業,她根本不敢想。
程野是九零後,千禧年她在小學蹦跶,零八年奧運會在初中蹦跶,一四年房地産飛升她在大學蹦跶,疫情來臨時候她剛工作不久,後來找工作越來越難……所有的機遇都和她無關。
眼看重來一次,這下更好,連飯都吃不飽了。
之前她不打算在小空間種菜種糧,現在她前前後後在小空間裡種了兩壟黃瓜——這個不用煮可以直接生吃。還種了糯玉米,扡插了紅薯藤,何阿婆家的甜瓜秧兩棵,家裡淘汰的絲瓜秧一株,南瓜三株,統統都種進去了。
野地瓜藤她也扯了幾窩移栽進小空間,凡是能入口的,她都種了。
勉強吃個半飽後,程野慢吞吞跟着程青鳳回家。
路過天橋時,程野聽到幾聲弱弱的哼唧聲。“青鳳,你聽見什麼聲音沒?”
“沒有啊。”
肯定有!程野順着聲音扒開草窩子,便看見一隻四腳和尾巴尖都是白色的小狗。提起來朝肚子上一掃,果然是隻草狗。
程野搓着小狗,想怎麼處理它。程青鳳想抱回家養,但是這狗尾巴尖是白色的,這在農村很是忌諱,老人覺得白色的尾巴尖意味着包孝帕布。
“先抱回去看看。”最後,程野拍闆,實在不行,她養在小空間啃紅薯。
回到家,蘭小花動作和程野如出一轍,也是提起小狗看肚子,一看嘴拉得老高,“草狗有啥喂的,丢了。”
程青鳳抱着蘭小花胳膊撒嬌:“奶,養嘛,我少吃一口,給小黃吃。”
程野不敢說這話,她自個兒還撂饑荒呢,不過養隻狗也不錯,到時候訓練了帶山上去咬兔子捉斑鸠。
她想了想,開始給蘭小花洗腦:“奶,我看這個狗得養。狗來富,一來說明咱家要開始富裕了;二來咱家剛孵出來的小雞,你昨兒個數是不是少了兩三隻?這說明啥?說明有東西叼,養隻狗防着,雞晚上也安全。”
“噓!你這死閨女!這話可不興說!”蘭小花忽然喝止程野,她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暗中的什麼聽着了。
程野知道她阿奶擔心的什麼,鳳凰嶺山多林子多,偶有黃鼠狼進村叼老母雞,久而久之,村裡的人都不敢叫黃大仙的名字,生怕招來了。
天黑後,程鐵木也幹活回來了。
回來就看到堂屋一團毛汪汪叫着到處蹿,臉色一黑。程野見此搓着手,心道這時候的阿爺真嚴肅,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阿爺,咱家這些天小雞丢了好幾隻,我今兒個路上看到這個狗,兇得很,丁點大朝着我大聲叫喚。”
我估摸着這狗長大了指定兇,看家防盜手到擒來。而且阿爺,這狗有狼狗血統,等長大了還能打獵。”
為了提高養狗的可能,程野善意的撒了一個小謊,沒想到後來一語成谶。
“人都吃不飽還養狗。”
“狗來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我以後給你養老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