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藏在佛像後,大氣也不敢出。他們要找誰,答案不言而喻,她心裡感歎,又遇到個麻煩,不知今天能否順利脫身。若隻有自己,也便罷了,但此時自己身邊還拖個瞎子,如果放任不管,隻顧自己逃命,身上中的毒就無解。
“唉!”宋硯書在心裡重重歎了口氣,後悔出門沒看黃曆。
那群兇惡之徒在院子裡地毯式搜尋,并未發現他們要找的人,不禁氣急敗壞,說道:“頭兒,沒有找到。”
領頭人顯然比他們冷靜,他不帶任何情緒地分析:“他眼睛中毒受了傷,走不了多遠,一定藏在附近,我們繼續朝廟裡搜。”
“是。”聽完領頭人的話,這群人便氣勢洶洶朝廟内走來。
屋裡地方并不大,沒有什麼較為隐蔽的藏身之處。此時,宋硯書和男子所處的位置,隻能保證這群人進來時不能一眼就看到他們,但是如果他們持續搜索,一定會很快找到兩人。
宋硯書想,這群人是來殺這個男人的,估計他受傷的眼睛也由此而來。真是難為這個男人了,眼睛看不見,還能逃出追殺。自己本與他無關,但看這群人兇神惡煞的樣子,自己必受牽連,定被當場滅口,畢竟他們幹的是見不得人的殺人勾當,隻有死人才會保守他們的秘密。
短短一個夜晚,甚至天還未亮,宋硯書就經曆了這麼多,先是衛六不辭而别,讓宋硯書在夜裡睡意全無,接着又是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引來了一幫殺手。對于她來說,就是無妄之災。
那群人依然毫不客氣地踢開殿門,他們個個穿着夜行衣,每個人都将臉嚴密蒙住,隻露出一雙雙眼睛,手中拿的刀在月光的映照下發出滲人刺眼的白光。
“頭兒,你看這生過火。”一人準确用腳踢開宋硯書曾在火堆上蓋過的土,果見燃燒後的灰燼。
領頭蹲下用手拈起一些灰燼,拿至眼前看了看,用手指搓了搓後放在鼻下輕嗅,說道:“這火才滅不久,他一定在這附近,搜!”
一聲令下,其他人迅速分配好各自的搜索範圍,行動起來井然有序。
屋内的蛛網和殘存的幔帳都被他們用刀扯了下來,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宋硯書緊緊攥住男子的手腕。
雖說大不了魚死網破,可宋硯書沒有任何功夫傍身,估計剛沖出去,就被一刀結果了。
正一籌莫展之際,宋硯書突然看到佛像底座下端有個不大的洞,這是什麼?她輕輕地趴下去,試着用手摸了摸,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佛像是空心的!這個發現讓宋硯書很驚訝,他們有救了!她爬起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知道他看不見,就靠近他的耳端。
一股熱氣飄在耳根,男人身體一僵,就聽宋硯書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你趴下,這個佛像是空心的。”
男人聽完後沒有立刻動作,宋硯書急着說道:“喂,都這時候了,你在顧忌什麼?保命要緊!”
男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趴下,宋硯書指了指位置,讓他爬進去。
等男人進去後,宋硯書也趕快爬了進去。所幸佛像較大,兩個人站在裡面剛剛好。
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到佛像後,宋硯書的眼神掃過,通過佛像下面的孔看到了他的腳在來來回回走動。
兩人屏住呼吸,聽見他們在到處翻找,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過了一會,這群人各自聚到屋門,搜索一無所獲。
“頭兒,都沒有。”他們恭敬地朝着領頭人彙報。
領頭在原地踱了踱步,随後開口:“他不可能插上翅膀,我們一路追來,都未看到他,他要不躲在附近,要不已逃在我們前面。”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一人沉不住氣問道。
“繼續去追,但為防萬一,把這個廟給燒了。”領頭人回答。
“這,沒必要這樣吧。”另一人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