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幾口就把手中的果子吃完了,又順手撿起幾個,擦完後遞給裴欽。剩下的幾個,她都撿起放在了包裹裡。
而這幾個果子遠遠不夠,宋硯書繼續如法炮制,樹上又陸陸續續掉下一些果子。宋硯書将它們都撿起放在包裹裡,下次的食物不知何時能遇見,多儲存一點總沒有壞處。
宋硯書的包裹不是很大,很快就裝滿了。她看了看裴欽的衣服,商量道:“裴兄,我的包裹已裝滿,能否撕下你衣服的一塊下擺,用來裝些果子。也不知我們何時能走出這個林子,多裝些,有備無患嘛。”
裴欽聽後,沒有絲毫猶豫,輕輕一扯,就撕下了自己衣服下擺的一角,伸手遞給宋硯書。
宋硯書接過:“多謝裴兄。等我們出了這個林子,找到人煙之處,小弟一定重新給你置辦身衣服。”
宋硯書的手撫摸着輕柔的料子,光滑如絲,沒有任何褶皺,一看就價值不菲。
現下情況,也顧不上許多,宋硯書手腳麻利地将這塊布鋪在地上,拾取了剩下的一些果子,疊好後将它系上。
她和裴欽吃完果子後,拿着準備好的兩袋果子,繼續向南走。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的蹤迹,甚至連一隻可以果腹的動物也沒看見。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餓了就吃點摘好的果子,渴了就喝點水壺裡的水。
若是看到果樹就繼續采摘,看到水源就盛水。如是這般,兩人也堅持了三天。
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宋硯書的内心不禁有些焦灼。
這個樹林到底有多大?沒人回答,也判斷不出,她的心裡沒有任何底。就像考試沒有範圍,那才是最可怕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長時間吃酸澀的果子,宋硯書現下看着果子就會生理性不适,反胃已是常态。
身體上的折磨再加上距離上的不确定,宋硯書的精神已瀕臨崩潰,就像在沙漠上的旅人,急需看到綠洲。
她想,哪怕知道一個數字,她怎麼也能堅持下去,最起碼有看到曙光的倒計時,多堅持一天就意味着距離勝利越近。最怕的就是這種,不知道有沒有希望,等待的時間沒有上限,或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又或許是一年半載,充滿着不确定性。
看着身邊的裴欽,宋硯書不禁佩服。過了這幾日,宋硯書已經滿臉疲憊,而他,絲毫沒有變化,走路時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這天傍晚,天邊霞光大亮,給湛藍的天空蒙上一層彩紗,仿佛一位嬌俏的少女披着一身布滿各種刺繡圖案的衣裳,暫時撫平了宋硯書焦慮的内心。
天色漸漸變黑,宋硯書和裴欽準備在一棵樹下落腳。宋硯書先撿了一些大葉片,鋪在地上,緩解地上的涼意。
她心裡不禁慶幸這幾日都是晴天,白日能靠太陽指引方向,夜晚也能在樹下暫時休息。若是天公不作美,陰天或是下雨,沒有方向,沒有避雨的地方,二人還不知如何熬過去。
正想着,閃電劃破天際,“轟隆——”,一聲驚雷從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