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簽處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師,他看到宋硯書走過來,雙手并攏,說了句“阿彌陀佛”。
“大師,此簽何解?”宋硯書将手中的竹片遞給大師。
大師将竹片看了一眼,便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宋硯書。宋硯書拿過紙條,但見上面寫着四句詩“一朝花紅又青綠,可歎四下心茫然。憑風渡江千萬裡,疑似故人遠處來。”
看着這個簽文,宋硯書一頭霧水,所謂的故人,難道有和她一樣的穿越者。
但見那位大師略一沉吟,對宋硯書說道:“施主所求,恐不能成。但凡事福禍相依,因緣際會,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聽着大師的解釋,宋硯書大概明白自己所求之事在簽文上顯示為下簽,至于大師所說的後半段,她聽得迷迷糊糊,不得甚解,感覺裡面充滿着一種佛家輪回的哲理。
聽着不太滿意的回答,宋硯書并不氣餒。她覺得或許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變化中,此一時彼一時,此時的不可能焉知不是以後的可能。
将簽文放進自己的荷包裡,宋硯書說了聲“阿彌陀佛”還禮,便拜别了大師,繼續在靜安寺裡閑逛。
靜安寺占地不小,前方香火鼎盛,遊人如織,後方則花木繁盛,禅房幽靜。
宋硯書行走在靜谧的小道上,聽覺比往日更加敏銳。還未行一刻,忽聽前方一處幽深花木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宋硯書輕輕地放慢腳步,耳邊卻時不時傳來他們的談話聲。
“衛兄,這樣可行嗎?”隻聽一人猶豫着說道。
“放心,定讓他身敗名裂,再無與我們競争之力。”
宋硯書身上的寒毛不禁立起,心中警鈴大響。
這個是非之地,當盡快遠離,她不想沾染分毫,成為無辜牽連之人。
宋硯書剛想離去,花木裡的兩人卻突然起身,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不遠處的她。
兩廂照面,分外尴尬。宋硯書也不能表現的過分慌亂,這樣反而讓他們覺得自己做賊心虛。
同樣的,那兩人也表現的異常鎮定,他們互相望了一眼後,便朝宋硯書走來。
“這位兄台,不知來此處有何貴幹?”其中一人語氣不善道。
宋硯書看着他們兩位身着青衫,一副讀書人的裝扮,心下暗歎,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他們看着良善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顆害人之心呢?
她略一思索道:“在下嫌前方吵鬧,便來後院安靜處散散心。”
“原來是這樣。”其中稍白淨一人點頭道,“正好我們想到一塊了,此處幽靜,确是散心的好去處。”
“不知兄台剛才可聽到什麼聲音?”另一人謹慎問道。
在試探她,宋硯書心下略一沉吟,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在下剛從前院走來,此處寂靜無聲,未曾聽到什麼聲音。莫非兩位兄台聽到了什麼?後院如此幽深,倘若有什麼聲音,也是令人悚然,不如我們一起回到前院。”
那位皮膚白淨,唇紅齒白的書生笑吟吟地對宋硯書說道:“正是這個理。兄台,請先行。”說罷,做出了“請”的手勢。
宋硯書便轉身向前走,恐多待一秒。
未曾想,她剛一轉身,身後還笑着的男子瞬時收斂了笑容,一個手刀,宋硯書便暈了過去。
在暈倒之前,她甚至連聲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