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厮引着回春堂的王大夫從後門進入南風館,上了宋硯書所在樓層,并向柳塵彙報。
柳塵和王大夫一起來看宋硯書,王大夫是回春堂有名的聖手,每日去回春堂尋他看病的人數不勝數,沒想到他今日竟然有空出外診。
柳塵抱拳道:“多謝王大夫深夜前來。”
王大夫回禮:“柳掌事客氣了,今晚回春堂客人不多,老夫才有空前來。若不是如此,老夫恐怕也抽不出時間。不知,今日要問診的是哪位?”
“館中的小倌不甚跌倒,不能起身,麻煩王大夫給他瞧瞧。”柳塵邊說邊将王大夫引入宋硯書房間。
宋硯書見大夫來了,心下不禁擔憂,大夫号脈能分辨男女,萬一王大夫号脈,她的女子之身豈不是要暴露?因此,她有些惴惴不安。
王大夫來到宋硯書跟前,他看了看宋硯書紅腫的腳踝和腿部,又上手捏了捏,宋硯書大聲喊痛。王大夫見狀放下手來,他對着柳塵搖了搖頭,歎息道:“柳掌事,這位小倌的腿腳恐怕要廢了。”
柳塵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王大夫,他的傷真有這麼嚴重?”
王大夫聽完怒目圓睜:“柳掌事這是何意?莫非信不過老夫的醫術,既如此,柳掌事還是另請高明吧!老夫先行回去了。”王大夫說完便作勢要走。
柳塵拉回王大夫:“王大夫誤會了,柳某并無此意。柳某隻是好奇,僅僅摔傷,竟會如此嚴重?”
“柳掌事,摔傷也分很多種,像公子這般,内裡骨頭都已碎了,老夫能力有限,也是無力回天。”王大夫解釋。
宋硯書聽完,一臉悲傷,語帶哽咽道:“王大夫,真的沒辦法了嗎?難道我的下半生再也不能行走了?”
王大夫心中不忍,隻能連連歎息,而宋硯書則在心中慶幸他沒有上來就診脈。
看到如此情形,柳塵心下不禁打起了算盤,硯書俨然是個廢人,留他在南風館也無什麼作用,不僅不能幫自己掙銀兩,南風館還得出銀子養着他,可惜他的樣貌,現在竟毫無用武之地。
于是,柳塵對王大夫說道:“王大夫,硯書既如此嚴重,還有治療的必要嗎?”
王大夫沉思了一會,說道:“眼下隻能開些止痛化腫的湯藥,緩解這位公子的疼痛。”
“那王大夫先開些湯藥。”柳塵覺得還是先給硯書治療一下,待硯書稍好些,他要和其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