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蓋上白布後,捕頭又和他寒暄了幾句:“說來也是奇怪,院中原是住了三個人,這兩人遇害,另一人卻不知所蹤。”
“可有查到線索?”
捕頭搖了搖頭:“事情有些棘手,兇手武功高強,此案不容易破。”
“失蹤的那人呢?”
捕頭分析道:“失蹤之人腿腳不便,卻沒被當場殺害,以他之力,想從此等高手的手中逃脫,何其困難,或許被兇手擄走也為可知。”
陳武點點頭,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因他不想讓公子失望。
陳武用目光掃視院内,忽然發現地上的血迹,順着血迹,他走到了門前。陳武判斷,院中死亡的兩人被殺害地點并不在院門附近,那麼這血迹隻能是硯書的。
陳武又在門前仔細轉悠了一番,果然看到了其餘血迹,想必硯書受了傷,隻要他順着血迹尋找,定能找到硯書。
陳武跟着地上不甚顯眼的血迹邊看邊走,一路追尋,來到了河邊,陳武目測此河甚是寬廣,以受傷的硯書之力,難以遊到對岸,最有可能的便是他被河流沖走了。那麼,隻要自己順着河流的下遊走,或許能找到他。
想到此處,陳武便朝河流的下遊走去,此河一路彎彎曲曲,水面時而寬闊,時而狹窄,水流時而平緩,時而湍急,陳武越找越擔心,他覺得硯書不一定能活下去。
于是,陳武加快進度,幾乎一路飛奔,所幸他武功及目力較好,在水中隐約漏出的大石上,長出了一些枝桠,而陳武在上面看到了布絲。
他跳到大石上,果然看到了不省人事的硯書,陳武将他挪到了岸邊,用手去探他的鼻尖,陳武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微弱氣息,硯書還活着,他趕快清理了硯書口鼻中的一些淤泥和水草,拍打他的臉頰,見他還是毫無反應,陳武便用力按壓他的胸口。
“咳咳。”宋硯書吐出一大口水,恢複了些許意識。當她看到陳武時,很是訝然:“陳侍衛,你怎會在這?”
“公子不放心你一人生活在這兒,讓我來看看,沒想你竟遇險了。”陳武說完便把一個藥丸遞給宋硯書,“先吞下,你受傷了,此藥有止血之用。”
“多謝。”宋硯書心中感激,她捂着自己沒有知覺的左肩,想着若是沒有李琅記挂着讓陳武來看她,恐怕自己已入黃泉。
陳武看着虛弱的硯書,此處離揚州太遠,硯書受傷的身體不宜長時奔波,最好能在附近找一個地方休養。
而剛剛的村子已不能回去,陳武思來想去,此處離書院最近。但山長不可能同意自己突然帶一個陌生人進入書院,看來隻能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了。
陳武說道:“硯公子,我帶你去書院養傷。”
“書院!”宋硯書震驚,她不想去書院,裡面都是男人,對此時受傷的她來說,太不方便。
“此時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等你傷好了,自可以離去。”
于是,不過一會,陳武便将宋硯書帶到了書院,隻是他們此刻不是站在正門,而是在一處牆角。隻見陳武在牆角處的草堆裡扒拉一番,一個狗洞便赫然出現在宋硯書面前。
宋硯書忍不住說道:“陳侍衛,你不是有功夫在身嗎?為何不能飛檐走壁。”
“書院中有巡邏,隻有此處直通柴房,旁人難以發現。”
“那陳侍衛你呢?”
陳武解釋:“我是公子的侍衛,自然可以從大門進去。你先在柴房待着,待會我帶公子去找你。”說完,似是不忍傷害宋硯書的自尊心,陳武識趣地離開了。
宋硯書并不是男人,她的骨架不大,進入此洞綽綽有餘。進入柴房後,宋硯書還貼心地伸手将外面掩蓋狗洞的草撥好,也不知陳武是怎麼發現此處的。
柴房空間較大,裡面都是幹柴,并無他人,學子們也不會莫名其妙地跑來柴房,确是書院的安靜所在。宋硯書在隐秘角落裡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幹柴躺着,腦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