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已餓的咕咕叫,而馄饨的香味也早已順着空氣飄了過來。宋硯書和他們告别後,便直奔馄饨攤而去。
“客官,來些什麼?”攤主很是熱情。
“老闆,來碗馄饨。”宋硯書在桌邊坐定。
“好嘞,客官稍等。”說完,攤主便開始将包好的馄饨放入沸騰的水中煮。
宋硯書聞着馄饨香,不自覺地咽口水。不一會,一碗熱騰騰的馄饨便煮好了,裡面配着老闆調好的湯汁,上面還漂浮着蔥花點綴,讓人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宋硯書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她的味蕾完全被打開了,渾身也立刻變得暖洋洋的,再喝上幾口獨特的馄饨湯汁,真是令宋硯書口齒生香,回味無窮,一種愉悅之情溢滿她的心尖,果然美食是最能治愈人心的。
宋硯書風卷殘雲般地吃完了一碗馄饨,猶覺不夠,又要了一碗。攤主很是驚訝:“小哥,瞧你那麼瘦弱,飯量竟如此大。”
宋硯書嘿嘿一笑,誇贊道:“老闆的馄饨做的妙極了,可惜在下食量有限,不然準吃個三五碗。”
老闆似是被宋硯書的話取悅了,大笑道:“小哥真是有眼光,這是家傳秘方,但凡來過的,沒有不誇的。”
他麻利地又為宋硯書煮了一碗,而宋硯書卻發現馄饨比上一碗多了些,想來這是老闆高興之下多給的。
宋硯書哧溜哧溜地解決了碗内的馄饨,甚至連湯汁都喝的一滴不剩。太不容易了,她太久沒有這麼享受地吃東西了。
“老闆,總共多少文?”宋硯書問道。
“小哥,共十六文。”老闆一邊忙着為其他人下馄饨,一邊回答。
宋硯書從荷包裡掏出今天預支的一兩銀子,上前遞給攤主。
沒想到,攤主卻一臉為難:“小哥,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你這銀子,我找不開。”
宋硯書吃了一驚,想想也是,百姓平日裡沒有太多花銷,基本都用銅錢,而馄饨攤是小本經營,沒有備銀兩也是可以理解。她便問道:“老闆,那何處可以将銀子換成銅錢?”
馄饨攤老闆指指不遠處的店鋪:“小哥,那就是!”
宋硯書順着老闆手指的地方看去,但見上面寫着“興盛錢莊”,沒想到,小小的鎮上竟然有類似于現代銀行的錢莊。
“多謝老闆,我這就去換成銅錢。”宋硯書朝興盛錢莊走去。
攤主點點頭,又去接待下一位客人了。宋硯書沒想到攤主這麼相信她不會賴賬,竟然就這樣放任她離開攤位去換錢,甚至沒讓她拿些東西抵押。
宋硯書步入錢莊,錢莊裡此時沒有一位客人,掌櫃看見宋硯書,很是熱情,将她迎入屋内,待聽了她換錢的來意後,掌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裡甚至帶着些輕視。
本來掌櫃看着宋硯書長的一表人才,通身自帶文質彬彬的氣派,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來錢莊辦事,是個大客戶,沒想到原是個破落窮酸戶。掌櫃覺得真是浪費自己的表情,他拉着一張臉給宋硯書換了一千文。
宋硯書并未理會掌櫃的變臉,而是拿着換好的銅錢去馄饨攤前結賬。宋硯書從中取出十六文,遞給了攤主。
攤主接過,并熱情說道:“小哥,歡迎下次再來。”
宋硯書露出一個笑容,瞬間看呆了一衆食客,他們在錦川鎮生活多年,還從未見過這麼英俊的少年郎。
待宋硯書走後,一個穿着簡練、仆從打扮的人問道:“小貨郎,你經常走街串巷,幾乎走遍了錦川鎮,可知剛剛的少年是誰家兒郎?”
“怎麼?田昭,你看上人家了?也想搞那斷袖之事?”王二調笑道。
“我可去你的,老子可是純正的爺們,隻喜歡女人。”田昭毫不客氣地朝此人啐了一口。
衆人又聽田昭接着說道:“我是想着,我的東家陳員外隻一個女兒,整日裡疼得如珠如寶,員外不舍姑娘出嫁,打算招個少年郎入贅。但員外的眼光一向很高,一直未有合适的,想來剛剛那個少年定能入陳員外的眼。”
衆人想起宋硯書眸若清泉,顧盼生輝的神采,皆紛紛點頭:“正是,正是。”
“就是不知,他是誰家兒郎?”田昭繼而說道,“小貨郎,你平日裡多替我留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