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周管事回去後,将與柳塵交涉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告訴了孟池,并面帶憂色地問道:“大公子,這個柳塵并沒有表現出想要追究宋硯書的樣子,莫非他真的對宋硯書欺騙他之事毫無芥蒂?”
孟池聽完周亮的話,面上卻毫無波動,而是說道:“這個柳塵,可不是任人耍弄之人,他這樣說,無非就是不想讓我們借他的手,但以本公子對他的了解,他定不會咽下這口氣!”
“那——”周亮猶豫道,“大公子,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不急,我們現在隻需按兵不動即可。”孟池很是坦然。
“不過,若是柳塵真的不欲與宋硯書計較呢?”周亮還是有些不放心。
“周亮,派幾個高手暗中盯着南風館的一舉一動,若柳塵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孟池吩咐道。
“是。”周亮遵從。
“另外,派人在錦川鎮盯着宋硯書,若他這段時日出了事,說明柳塵出手了。若他仍然正常生活,我們再下手也不遲。”孟池又安排了另一個指令。
接着,孟池笑道:“周亮,你看着吧,柳塵這隻狐狸定忍不了多久。宋硯書這行為是在明晃晃地挑戰南風館,打他柳塵的臉哪!”
“大公子說的有理,小人佩服,小人立刻安排人手盯着這兩方。”周亮心中也不慌了。
“嗯。”孟池點頭。
接着,周亮便點了人手,分别去南風館和錦川鎮盯着。
柳塵目送周管事走了後,便回了房間,他沒想到自己在南風館混了多年,竟能輕易着了硯書的道,被他擺弄一番。
柳塵想:硯書啊硯書,你難道以為南風館是吃素的?你做下了如此欺瞞之事,莫非還妄想着離開後能過上安穩生活?若是你永遠不被發現,自然可以逍遙自在,但可惜,如今卻是留你不得了!
繼而他又想道:硯書和甯江、甯溪一起在那處宅子中,為何甯江、甯溪被殺害,而他卻能安然無恙?
看來,這恐怕要親自問他了!
柳塵心中雖氣憤,但他并未急于行動,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先告訴主子,得到主子的指示後才能去行動,畢竟他是為主子賣命的。
柳塵明白,此事事關重大,尤其是涉及到當年消失不見的東西。
雖然他養了些信鴿,但柳塵覺得此事還是最好不要通過飛鴿傳書,以防鴿子被人射殺,耽誤事宜。
若是被有心人發現,恐洩漏秘密。
于是,柳塵将自己的手下暗玄喊了過來,将寫好的紙條放在密封好的信筒中,讓他拿去交給主子。
此人是黑袍人安排在柳塵身邊,名曰平日聽從柳塵使喚,幫助柳塵處理些棘手的事物,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但其實也暗含監視柳塵之意。
暗玄得到柳塵的吩咐後,立刻帶信前往。
由于暗玄是光明正大地離開南風館,自然逃不過孟池身邊高手的監視。
不過,他們并不知曉此人是去送信,還以為此人是奉柳塵之命去錦川鎮對付宋硯書。
于是,周管事得到消息後,立刻向孟池禀告:“大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南風館确實有人行色匆匆地離開了,看起來似乎是要去錦川鎮。”
孟池聽罷,面上閃過笑意:“看來,柳塵果然咽不下這口氣!如此正好,周亮,你速傳信,讓潛伏在錦川鎮的人盯緊宋硯書,若他出事,速速來報。”
“是。”周亮一刻也不想耽誤。
“這樣無需我們動手,宋硯書也難逃一死。”孟池笑道。
“可是,大公子,會不會柳掌事并不殺他。”周亮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想到宋硯書的容貌,他覺得以柳塵見錢眼開的模樣,還可以将宋硯書抓來,利用他大賺一筆。
就算柳塵不讓宋硯書繼續待在南風館,但是将他獻給有特殊癖好的貴人,柳塵還能從中得些好處,至于宋硯書會不會被折磨緻死,無人關心。
孟池摩挲着手中上好的瓷瓶說道:“周亮,不必擔心,就算柳塵不置他于死地,但也定會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總之,此人再次落入柳塵手中,定是沒有好下場!如此,他也不會再有機會去幫助李琅。”
繼而,孟池又說道:“其實想來,我們也是趁機幫了柳塵一把,不然他現下定然還被宋硯書蒙在鼓裡。”
“正是,若不是公子,柳塵怎知自己被欺騙?”周亮附和道。
“說來,本公子倒是很好奇,柳塵會如何懲罰這等背叛之徒?”孟池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陰森,“若是柳塵實在不舍得殺此人,本公子不介意幫他最後一把!”
周亮說道:“大公子考慮周全,小人這就去辦。”
“去吧,周亮,本公子很是期待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呢!”孟池的語氣充滿着興味。
周亮将監視任務布置下去,便等着柳塵動手。
近些日子以來,宋硯書總覺得夜裡睡不安生,甚至有一種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有時白日裡,錦繡閣會徘徊一些年輕的男子挑選布料,并且宋硯書偶爾出來時,看到他們的走路姿勢甚是輕盈,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