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尴尬一笑,掩飾心中的失落,難道這條路也要被堵死了嗎?
“大叔,既然府衙不幹涉大家的買賣,那他登記戶籍,有何用處?”
大叔被宋硯書問的一愣,此事似乎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因為他也不知有何用處。
因此,大叔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哥這話,可将我問住了。我是個沒讀過多少書的大老粗,哪能懂這些府衙裡的事。不過,我猜,可能是為了防止早市有什麼事發生時,方便比對調查吧!”
“那平時,早市可有府衙之人巡邏?”
“這倒沒有,不過,若是城中發生案子時,确有兵丁來早市查問。不過,小哥也不用擔心,這些兵士并不會擾民,若是戶籍沒問題,且未參與其中,他們問幾句話便走了,并不會一直停留在這兒。”
大叔想的是,這位小哥看起來很是瘦弱,可能心中有所懼怕,因此,他便說了這些來寬慰他。
宋硯書其實并不瘦弱,不過和男子比的話,尤其是和這位看起來魁梧的大叔相比,确實會有弱不禁風之感,也難怪大叔心中會這樣想。
“那平日裡他們可會來?”宋硯書進一步問道。
“平日裡——”大叔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陣,他突然說道:“哦!平日裡好像也會時不時來抽查。但像我們這樣本本分分做買賣的,什麼也不用怕,他們也隻是來例行公事。”
“好的,多謝大叔了。”宋硯書微微一笑。
“小哥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大叔很是熱心腸,心下覺得和宋硯書聊的非常投機。
“大叔,在下沒有疑問了。”
“好嘞。”大叔幫助了宋硯書,心中有些高興,“小哥今後若有不懂之處,還可來問我,我平日在這個早市常駐。”
“好,若有不懂,在下還來請教。”
“哎。”大叔答應的很是爽快。
現下,宋硯書徹底将一切都弄明白了。此處雖是個自由的早市,但是,每個在早市上擺攤的人都需要登記,且府衙時不時地還會派人前來抽查。
本來宋硯書覺得,若是無人來查,那麼,就算自己不去登記,偷偷在早市上賣東西也無人發現。
可現在卻是不能了。
因為若是她不登記,在看到有人來巡邏的第一時間,便立刻離去,可這樣,反而會太過顯眼,有做賊心虛的嫌疑,更加惹人懷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沒有戶籍,宋硯書真是舉步難行,且處處受掣肘。
可當下,她也不可能随手變出一份戶籍或路引,來證明身份。
以前李琅倒是為她準備了一份,不過早已在水中變得面目全非。
看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戶籍的問題。
不然,身為外地人的她,不僅在此找不到工作,且做什麼都會提心吊膽,總是擔心被查到。
可自己這種情況,又該如何有一份戶籍呢?
去官府辦理肯定不行,此時,沒有路引的自己若是去官府,無異于自投羅網。
宋硯書思考了半晌,她覺得望津城暗地裡肯定有相關業務,也就是所謂的黑市。
不過,像她這樣初來乍到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種隐秘所在的。
畢竟像這種隻存在于暗處的業務,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擺在台面上的。需得長期遊走于望津城中的人,才能對黑市的位置了如指掌。
而可能會知道此處的人,宋硯書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張髒兮兮的面容。
她覺得,給她找到落腳點的小乞兒狗子,或許會知道。
狗子一看便很機靈,平素更是長久地在望津城中遊蕩,連昨晚那麼偏僻的地方,他都能找到。想來,這所謂的黑市,也難不到他。
宋硯書摸了摸荷包,看來自己身上這所剩不多的銀兩,可能要因為此事徹底揮霍殆盡了。
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是能一舉解決這個棘手的戶籍問題,後面再想賺錢,也會容易許多。
畢竟,沒有戶籍這個阻礙後,宋硯書做起事情來也會得心應手。
下定決心後,宋硯書便準備去找狗子。
所幸昨晚狗子離去時,宋硯書問了他日常落腳的地方。
今日,她隻需要等到酉時,去醉仙樓找他即可。
宋硯書在早市買了些吃的後,便不想在此地浪費時間,而是準備盡快趕往醉仙樓,提前在那處等候,以便小乞兒一出現,她就可上前去問。
若是去遲了,沒有見到小乞兒,望津城那麼大,她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蹤影,錯過今日,便要再等到明日。
而宋硯書,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但是,現下她并不知道醉仙樓在何處,今日她已将這條街走遍,很顯然,醉仙樓并不在這街道上。
宋硯書環顧四周,此處擺攤的小販多是從鄉下趕來,可能并不知醉仙樓在哪,向他們打聽,不一定會有結果。
不過,她還是決定去試試。
她又回到了那位大叔的攤位前,大叔看到宋硯書,依然很熱情:“小哥,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大叔,你可知道醉仙樓在何處?”
大叔摸摸自己的腦袋,似是不好意思,說道:“小哥,你知道的,我平素不在望津城,且隻在這條街上的早市擺攤,你所說的醉仙樓,我并未聽聞。”
“好的,多謝大叔。”即使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宋硯書還是非常禮貌。
“小哥,你可以問下當地人。”大叔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