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赢在跟别人吵架,似乎很激烈,對方是一位體型比他高的男人,梁赢那瘦胳膊瘦腿,明顯不是對手。
紛争下,梁赢的手脫離,包被對面的人奪了去。對面的人也很慌張,想去扶起梁赢,結果梁赢一把甩開了。
正巧,這時候公交車到站。我想了想,還是下了車。
我走過去叫住梁赢:“你們怎麼了?”
梁赢看見我,走到我的旁邊,小聲說:“他就是個神經病!”
我打量那個人,長相也能算是英俊,但天下任何人的長相都無法跟我哥比,姑且算他一表人才吧。
人才哥企圖抓住梁赢,但被我擋住了,人才哥面露不悅:“你讓開,我們倆的事還沒有解決,輪不到你管。”
人才哥明顯是alpha,他的瞳孔閃着金色的光——那是alpha才有的特征。
可我又不怕他,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我是他的朋友,你說能不能管。”
心裡想的卻是:确實不歸我管。
但誰讓我哥喜歡心地善良的人呢?為朋友兩肋插刀,真插上兩刀的話,應該能讓他為我痛哭流涕好一陣吧。
“我都說了我不去那裡,你聽不懂嗎?我不想跟你一個大學,聽懂了嗎?”
“你會後悔的。”
這句話似乎點燃了梁赢,他在我耳邊爆出一長串髒話。
其字難聽到,路過的阿姨都面露難色,眼見有兩個懵懂的小朋友要路過,我這才伸手制止他。
人才哥悻悻地離開了,走之前瞪了我一眼。
我何等無辜,來這裡也是因為我哥說的“我喜歡仗義相助的人”,本來我并不想當靶子淌渾水。不過看在梁赢平日會跟我分享學校裡那些瘋子alpha的故事,我也要幫一下他。
梁赢大緻和是說了一下關于人才哥的事。他們倆算是剛分手的情侶,分手的理由是人才哥覺得自己高考沒考好,叫原本能上一本的梁赢換檔,跟他一起上二本,美名其曰:“為愛犧牲。”
“他說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梁赢淡定地重複人才哥的話,“這種劇情都是給沒上過高中的傻子看的,他這智商也确實不适合上大學。”
他本就是清冷的omega,好多人竊竊私語他漂亮,這一年他長得越來越成熟,出落的越發帥氣,是常人嘴裡omega的标配,他本人卻對這樣的誇贊嗤之以鼻。
他說,當一個人有了一個标簽,不論你其他事做的再好,大家對你的看法就隻有這個标簽。
抛開omega的标簽,梁赢的學習、運動都很優秀,抛開omega的特點,他的定力、性格,目光乃至眼神,都是隻是一個普通人。
“那你還和傻子交往。”我說。
“他求我半天,”梁赢說,“因為他當時跟那些人不一樣。”
梁赢說的那些人指的是誰,我自然知道。那些上課欺辱他的,鄙視他的,看不起他的alpha。
梁赢曾經問我,為什麼要将人類分成這樣的三六九等呢?
本身窮人就已經夠窮了,要是再碰上他是一位omega,那這樣的一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如果并非omega,隻是普普通通的beta,他在學校還會遭受侮辱嗎?進入社會後還會有“因為信息素所以沒辦法”的性騷擾嗎?答案是會。
那些惡心的人不管你怎麼樣,都是這樣的人,omega、發情期無非是這些的借口而已,哪怕是beta,那些人也會欺淩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