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休息的這幾個月我也沒幹什麼,就這樣成為了大學生。
哦不對,有一事。
就是嘉年喊我哥和我幫他個忙——當模特。我哥沒有空,并且想幫我拒絕的,但我覺得有點意思,再加上我給嘉年做這個人情後,想必他将來不會再拿我對我哥的事取樂,于是答應了下來。
我哥在我走前,詳細對接了其中的合同資料,确定我隻是代替缺席的模特拍攝一組平面照片,并沒有其他綁定内容,這才開車将我送到嘉年的工作室。
我哥走之前,在車裡囑咐我:“要是你不開心了,就不用拍了,要是工作人員欺負你了,記得叫嘉年哥或者給我打電話。”
看來我平時有點裝過頭了,我哥到現在為止還認為我很嬌弱。
但沒關系。他關心我,他好愛我。
嘉年的工作室意之外的精緻,寫字樓的十三層都是他的工作室,竟然是一家上市的公司,牆面上已經擺出曾經拍攝過的廣告,嘉年在裡面作為首席攝影師,也是其中的副總。我在商務對接的合照照片中,看到我哥的影子,落款為三年前。
我很喜歡那張照片,我哥畫了淡妝,穿得随性,松松垮垮的絲帶圍着他的脖子,西裝的領口開到小腹上。
嘉年見我喜歡這張照片,說他還有原片:“如果你好好配合我,等我拍出滿意的照片,我就給再給你洗出兩張。”
于是我現在的錢包夾層裡,有我從合照剪下的我哥照片,我以此當做我的護身符,祝我接下來能得到他的庇佑,諸事得償所願。
我選的是金融學,他選的是藥學。我們兩座學院離得不遠,所以我們上完課後能一起吃飯。不過吃飯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些視線盯着我們倆看。
梁赢淡定地表示:“肯定是因為你長得帥,大家好奇你是哪個系的。”
我說:“說的好像你很差一樣。”
幾個月沒見,梁赢的頭發長了一點,換上自己的服裝後,明晃晃的漂亮omega。我倒是懷疑那些人是盯上他了,畢竟這裡omega與alpha的數量不成正比。
我雖然感受不到信息素,但能看出那些人不同的眼神。我提醒他小心。
“放心吧。”梁赢毫不在意,“我認識了一個高大壯,他說他會保護我的。”
我順着他的視線轉頭,對面空桌坐着一位男生,看着像是體育生,個頭很大,見我們在看他,立馬低下頭假裝吃飯,卻怎麼也夾不住睡覺,耳朵立馬紅了。
“他不是保護你,是看上你了吧。”我一語道破。
“我知道,我也和他說了我目前沒有想法,他也知道,”梁赢說,“我們現在就是一個小組的朋友。”
“我感覺你的大學生活肯定很精彩,”我對此發表感慨。
相比之下,我的大學生活就無聊很多。
如我哥所說,大學已經是社會的雛形,才開學一禮拜,我已經見到比高中班級同學更加古怪離奇的人,離奇到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長這麼大的。比如總有自來熟,下了課突然貼過來和我聊天,甚至想要勾我的肩膀,可是我并不認識他們。
仔細聽他們發現,甚至他們幾個人也是因為選課第一次見面,結果已經在讨論周六去哪裡吃燒烤了。
他們也叫我去,可我這人不習慣面對陌生人,用要去自習室的理由推脫了。除此之外,我三點一線地生活着,上課,吃飯,回宿舍,雙休日能去找我哥一趟,要是我哥不在家,那我就待在室友都出去的宿舍裡,邊跟我哥聊天邊寫題。
這樣的日子很快過去兩個月,我哥發現了端倪,在視頻裡問我:“你怎麼都不出去玩呢?”
我心虛地回答:“我愛學習。”
我哥說:“你應該多出去社交,多交幾個朋友啊。”
我立刻回答:“我有朋友。”雖然這個學校就梁赢一個。
我哥早就看透我了,扶着額頭說:“小景,聽話,你應該适當放松。”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我哥說的話上,隻專注于他現在的模樣。
他應該是在片場,身後是綠幕的背景。難道是演現代科幻嗎?我看着他俊俏的臉蛋和領口金屬的毛邊,進行如此推測。
我哥看出我神遊了,輕聲叫我:“小景。”
我這才撅起嘴巴,用委屈的演技說:“你是不是因為我經常打電話給你,你嫌我煩了。”
我哥生怕我多心,趕緊搖頭。
“怎麼會呢,我隻是覺得你應該适當放松,現在是你最青春最有活力的時候,應該要享受自己的生活,”我哥頓了一下,“而不是跟我這個無聊的長輩聊天。”
我哥哪裡無聊了?
光是看着他的臉我都能配一碗大米飯,他就算躺在我面前睡覺,我也會覺得妙趣橫生。
我不服氣地小聲嘟囔:“可我覺得和你聊天很有趣。”
“小景。”我哥皺了一下眉頭,“不要避重就輕。”
我停下筆,妥協了,答應他以後每周都出去玩一次,實時與他報備。我哥這才滿意地點頭。
我們打完電話,我室友正好開門進來,他問我:“你在跟誰聊天?”
我重新拿起筆,回答他:“我哥。”
“感覺你每天都找你哥聊天啊,你跟你哥關系真好。”他歎了一口氣,“你們倆有吵過架嗎?我和我姐就經常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