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概的布置畫完後,時硯青看着西面擺完藥櫃還有些空曠的空間,心中思索片刻,提筆又畫了一張長條形的桌子。
桌前不遠處畫了一扇屏風,這樣一來就隔出了兩個空間。
她有時候會義診,這處地方就可以用來接待看病的百姓。
将鋪子大門鎖上,時硯青回了府。
她将鋪面的裝修事宜全部交給了淡葉,之前京城的那個藥鋪就是淡葉負責的,這次交給她,時硯青很放心。
之後她就安心待在房間裡,翻開醫書。
大概一個時辰後,門外傳來敲門聲。
“嫂嫂,是我。”
時硯青放下手裡的書,起身朝門口走。
此時天色還早,不到用晚飯的時候。
時硯青打開門,就看見周含規臉上充滿了喜色,她不由有些疑惑:“含規,你這是遇着什麼事情了?這麼開心。”
周含規沒有隐瞞,直接道:“嫂嫂,我找到大儒隐居的地方了!”
時硯青雙眸微睜,也有些高興:“真的?你确定大儒就在那個地方嗎?”
周含規知道時硯青關心自己,他點點頭,肯定道:“真的!”
“我進南海郡後就拜托了镖師們幫忙打聽大儒隐居之地在哪裡。剛才七勁收到镖師的傳信,信裡說有人在韶山曾見過大儒。”
“韶山?是在北元縣,離這起碼有四天的路程。”時硯青思索片刻,确認了韶山的地址,“含規,信裡還寫了什麼?有沒有更确切的消息。”
周含規點頭:“信裡還說,韶山不遠處的村子裡住了一個教書先生,那教書先生曾是大儒的學生。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不過我想這此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少年說到這,眼眸亮閃閃的,就像是黑夜裡的金粉,抑制不住的發光。
“這事你大哥還不知道,等你大哥回來後,不如再問問他的意見。”時硯青還是不放心十幾歲的少年獨自在外求學,她還是想派人去韶山确認一下消息真假,再讓少年出門。
“什麼事情要問我的意見?”院門傳來周含章的聲音。
男人穿着暗紅色的官服,襯得皮膚白皙,此時那白皙的皮膚上卻多了幾處擦傷,暗紅的血迹附在皮膚上,十分顯眼。
“你這是怎麼了?”時硯青湊上前檢查了下傷口,發現隻是破了點皮。
“大哥,你這是摔了還是被人打了?”周含規也湊了上去,看着那傷口,眼裡充滿了擔心。
他拳頭握起,好似隻要周含章說是被人打了,他立即就要奪門而去,找到那個人狠狠揍一頓。
見兩人關切的目光,周含章心裡竟隐隐有些開心,他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出門時不小心被撞了下,碰到牆壁擦傷了。”
“對了,剛才你們在說什麼事要問我的意見?”
時硯青轉頭看向周含規,發現他盯着周含章的擦傷不說話,這才開口道:“含規得到消息,說大儒隐居在韶山。我就說要問問你的意見,看要不要派人去韶山确認真假。”
周含章:“确實該派人去韶山确認消息真假。隻是我現在手裡也沒有人手可以派遣,實在不行隻能讓十安去韶山一趟。”
“不用了,大哥。”周含規加入話題,“我已經讓七勁出發去韶山了,不久就會有消息傳回。”
“既然你已經準備了,那我和你嫂嫂也不多管。這件事就等七勁回來後再說。”周含章不意外自家弟弟的做法,畢竟是有過在外求學經曆的人。
三人又聊了會,就一起去前院用晚飯了。
淡葉這個時候也回了府,她清洗了雙手,就幫柳娘擺放桌上的碗筷和飯菜。
“今晚這幾道菜倒是比前幾餐還要辣一些。”
時硯青的口味偏淡,她被辣的臉頰泛紅,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口,緩解嘴裡辣意。
“回夫人,今天奴婢沒有買到甜椒,這青椒确實會辣些。”柳娘雖然隻給時硯青他們做了幾頓飯,但早已知道他們的口味。
三人口味都是偏淡的,吃不了辣。
她今天本是像以往一樣去買甜椒,可是菜攤的甜椒都賣完,隻剩下這青椒了。
将青椒買回來後,她又将裡面的籽全部取出,用清水洗了幾遍。
本以為不會很辣,沒想到還是高估了主人家吃辣的程度。
“說來也巧,今天縣衙裡的食堂也是用的青椒炒菜。我聽陸同說,平時都是甜椒和青椒各自炒一半的菜,畢竟衙門裡也有人吃不了辣。”周含章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辣的額頭都冒出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