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這裡哪有給貓看病的地方,貧窮人家看病還是難事哩,能給貓貓狗狗看病檢查的郎中實在少見。
即便有,也大多數醫術不精,誤診了反而對貓貓有害。
她不由歎口氣,可沒想到小魚下一句話直接讓她大吃一驚,連遞到嘴邊的糕點都不慎掉到了地上。
“那奴婢拿去隔壁看一下,奴婢聽說那裡的郎中醫術可好了,瀕死的貓都能給救活。”
她又歡心補充:“而且還不要錢呢。”
見小姐沒有反應,她低頭撓撓小貓粉嫩的腳心,自言自語道:“奴婢真覺得那益園的郎中和老闆傻傻的,盤下這麼貴的園子,竟然一點錢都不要。”
姜時願愣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
“長公主,飲下這杯酒吧。”一陰柔妖孽的男子如遊蛇一般抱住明懿的身子,瑪瑙酒杯抵在她唇邊,好聞的酒氣熏得她暈乎乎的。
氣氛暧昧,教人臉紅心跳。
眼見長公主水潤的紅唇将要把酒喝下,外面喧喧嚷嚷傳來侍仆阻攔不成的慌亂聲音。
男子眼神一瞥,門被打開,外面的光束把殿内照亮,接着又暗下來。
進來的魁梧健壯的男子正是華安。
對上他冷漠憤怒像是要吃人的眸子,男子絲毫不慌:“長公主早就說過,今夜我一人陪侍,華安公子難不成想違抗命令。”
男子又抱歉地捂了捂嘴,恍然道:“近日長公主未曾傳召,莫不是華安公子深夜寂寞了?隻是,長公主想要厭棄您的意思,我們兄弟幾個也不敢忤逆啊。”
說完,十分輕浮地撫了撫懷中人的臉蛋。
華安看到她醉醺醺毫無意識的樣子,又急又氣。
眼神淩厲,威脅道:“我不想動手。”
“出去。”
平淡不帶一絲感情,可語氣認真到令人心尖一顫。
這男子也是個識趣的,知道華安是少年将軍出身,動起手來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也就隻敢在口頭上發洩占上風。
哼的一聲拂袖而去。
華安趕忙接過醉酒的明懿,粗糙的大掌将她嘴邊粘着的發絲拂去。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黑夜中,隻聽到男子痛苦的聲音:“為什麼不肯信我……”
情難自抑。
溫熱的唇瓣輕輕貼上那潤潤的紅唇。
男子緊閉着雙眼,沒有發現明懿薄薄的眼皮微微一動。
——
益園内。
蘇瑾坐在太師椅上,喝着茶,悠然自得地看着那些醫侍忙忙碌碌,不經意瞄向書桌後的人:“怎麼樣,孤的手筆還符合你的想法吧,過幾日孤要回東宮,你先不必日日去診脈了,這裡事情繁多都需要你主持。”
賀繁縷放下書本,行禮:“臣多謝殿□□諒,隻不過照料您的身體是聖上旨意,臣不敢怠慢。”
體諒他辛苦,他還不解人意,切,蘇瑾搖搖頭,這麼不解風情的人看他多久能追到人。
“臣多謝殿下替臣籌謀,臣定當不讓殿下失望。”
蘇瑾聽他又要說些什麼讓人聽了起耳繭的話,趕忙打斷他:“唉,我既然這麼做了自是相信你。你我如親兄,這些話不必再說。”
“孤為太子,體諒百姓民情本就是職責所在,如果一個小小益園能緩解世間疾痛,還能讓孤的兄長得償所願,何樂而不為呢?”
賀繁縷眼神堅定,朝他道謝。
夜晚降臨,益園也冷清下來。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的确用心,益園正殿用來看病問診,側殿便裝飾的十分溫馨簡素,用來休息再好不過了。屋後還有偌大的一個花園,裡面百花競相綻放,任人也看不出這是府第還是醫館。
冬柳悄悄打了個哈欠,看自家公子奮筆疾書,正要出聲提醒,便聽到扣門的聲音:“師兄,是我。”
“進來。”賀繁縷寫字的手一頓,接着又寫寫畫畫起來,并不擡頭看來人。
“怎麼樣了。”
“小姐情況恢複的很好。”蘇漫與有點無語,那位小姐的傷本就不重,她自小便跟着師傅學醫,沒想到第一天便被師兄指派為一個小娘子診治。
她覺得憑她的醫術,真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但她聰明的很,原本不解的想法在看到那位小姐的臉時就煙消雲散了。
她笑笑,原來自己這位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兄也有這種像普通人一樣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