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百無聊賴地坐在廊下,時不時望向那面高牆,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顆熟悉的小腦袋終于從牆後冒出,兩頰紅撲撲的,她趕緊站起來去為她扶着梯子,一臉緊張的看着小姐顫巍巍地下來,落地。
姜時願回來時明顯比去時更高興些,唇角微微翹起,眼神也亮晶晶的,香凝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小姐開心她就開心。
“小姐,去用午膳吧,您早上就沒吃些什麼東西。”她的表情由高興轉向擔憂。
姜時願聽了這話,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還吃什麼呀,氣都氣飽了,她吸了吸紅紅的鼻子,她都說了自己已經痊愈了,用不着喝什麼勞什子藥。
可那人聽了這話隻淡淡瞥了自己一眼,問她是自己喝還是讓他喂。
“我吃飽了,現下不餓了,你拿點蜜餞來吧,我嘴巴苦苦的。”她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藥味,恹恹道。
“哎。”香凝扶着她進入屋内,打量着她神色不好,也沒有多問,手腳麻利地拿了東西來服侍她吃下。
從益園回來後,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想要怎麼做才能将益園的尋找面擴大呢,剛冒出的一個個想法很快又被她否決,她必須要好好斟酌才是。
照例打開系統查看,她竟然發現自己靠近福團的路徑一下子縮小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綠光閃的仿佛也更亮些,昨日還毫無動靜,今日就突飛猛進了。
姜時願不得不懷疑,難道是益園之事能推動發展進度?
目前來看,也沒有其他的解釋。
她雙手托着下巴,花兒一樣的臉上布滿郁色。
小魚倏地從門外進來,道:“小姐,夫人邀您去前院用晚膳。”
她一臉驚悚的看向小魚,瞪大眼睛詢問她沒有聽錯吧。
小魚頂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誠實地點了點頭。
……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去過前院,陳夫人身體不好,也可能是不想見她這個庶女,免了日常的請安,平日裡也是能不見就不見。
今日倒是奇怪了,香凝也驚詫道:“不知道夫人是什麼意思,小姐還是小心對待吧。”
姜時願沒有說話,再走幾步就到門口,香凝也閉嘴默默扶小姐踏過門檻。
“女兒給母親請安。”
陳英看着底下這張臉,不禁愣了愣,許久未見,她這個庶女好像不一樣了,以前的她若是個緊閉待放的花苞,現在就是那春日裡盛開的花朵,鮮妍豔麗,香氣襲人,吸引人步步靠近。
茶盞的燙意穿透指尖,她回神,神色不自然地讓她起身。
二人一同去膳廳,姜時願這才發現她的長姐也在,隻不過她精神狀态好像不大好,見她進來也隻點了點頭。
自那日夜晚她發現了驚天秘密,姐妹兩人就再也沒見過。
桌上寂靜無言,隻有侍奉菜的侍女用筷子的響聲。
陳夫人見她用的差不多,用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淡笑道:“明日我與蓉兒南邊莊子小住幾日,不知你可有意同去。”
原來是為這個,姜時願心中嗤笑,若真有意帶她前去,早早打發了人收拾了行禮便罷了,何至于做今日筵席。
她當然知道陳夫人想要聽什麼話,也樂得成全她們,她擡眸粲然一笑:“女兒大病初愈後身子仍覺得不爽快,還是留在家中修養為宜。”
看她如此上道,說的話也讓人聽的十分舒心,陳夫人假模假樣地關心了幾句,囑咐她好好休息,便令人撤了席面。
人走後,姜玉蓉也不欲多待,尋了個理由回去休息,陳夫人看了看女兒精神不振的樣子,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些什麼。
……
回去路上,姜時願在想除了平日做的肉罐罐和逗貓棒,還能做些什麼。
夜色漸濃,主仆二人靜靜穿過花園,香凝看不清小姐的臉色,斟酌道:“小姐,那莊子也沒甚有趣的,奴婢看反倒不如府内熱鬧呢,您留在府裡是對的。”
姜時願怎會不知她的想法,不過,她對姜家以及這些虛僞的人也沒多大感情,隻有福團才是她最親近的家人,她與其有那傷春悲秋的心思還不如仔細想想怎麼快點找回福團。
“哎,香凝你說若我有了鋪子,該經營些什麼東西才能有利我找回福團呢?”
“就做小姐平日裡做的吃食玩具即可,”她被小姐跳脫的思維搞得莫名,但仍舊中肯的給了意見。
她又突然想到什麼:“哦對了,上次您給長公主的肉肉做的兩件小衣服,奴婢瞧這也很是精緻可愛呢。”
衣服?
對啊,香凝提醒了她,反正她有系統,隻要買些布料,做了衣服,那肯定會有更多人帶着自家貓貓來試衣服,到時候一定會見到許多貓咪的。
兩人一拍即合,她交代了明日香凝去買些布匹回來,在她迷茫地眼神交流下,姜時願告訴了她在益園買下了一塊地,就等着她大展身手呢。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旁人她與賀繁縷的關系,再說,他們現在有什麼關系呀,隻不過是雇主與賃客的關系。
香凝張大嘴巴,不敢相信小姐說的話,可被小姐兇巴巴的眼神一瞪,她這下是不得不相信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