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羅斯城的魔法院是在兩百年前,與菲羅斯城一同建立的,悠久的曆史與魔法傳承共同為其中建築賦予古樸而神秘的意蘊。
開課第一天,愛爾與艾露莎、傑夫跟随在克萊門絲小姐的身後,行走在一條被古樹拱衛的花磚甬道上。
道路盡頭是一棟繁麗恢弘的建築,高大的石柱拔地而起,紅色尖頂的四角處分别矗立着王國開國四大魔法師的雕塑,肅穆而莊嚴。
這是魔法師們日常學習與訓練的場所。
在建築側面有一棟矮得多的三層小樓,是屬于魔法侍從們的教室。
主侍四人分成兩路,向各自的教室走去。
侍從們的教室裡已經七七八八有不少人在了,空位不算很多。
愛爾和艾露莎找了鄰近的位置坐下,傑夫則被人簇擁着坐在一個明顯視野更好的位置上。
傑夫的面孔在同為魔法侍從家庭出身的人眼中不算陌生,那些人明顯是認出了他是屬于的克萊門絲小姐的侍從,言語和行為間少不了奉承。
代表開課的樂曲響起,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
男子約四十歲上下,深棕色的頭發,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臉上有一道始于眼角終于嘴角的疤痕。
女子約二十歲左右,銀色短發,表情淡漠,其身形總給愛爾一種熟悉的感覺。
“各位,歡迎你們來到魔法院。我是你們的教導者百德,也是服侍于索菲亞院長的魔法侍從,我将作為教導者,幫助你們成長為合格的魔法侍從。”
沒有任何寒暄的開場白,冷峻的語氣,不苟言笑的面容,讓人仿佛進入寒冬臘月。
“這位是露娜8号,你們的課程助理。”
怪不得覺得熟悉呢。愛爾有些驚訝地看着名為露娜8号的女性。
從名字判斷,她毫無疑問是和露娜3号一樣的傀儡人.
但是她無論是從外表,還是舉手投足的表現來看,幾乎跟人類沒有任何差别,如果不是百德介紹在先,肉眼根本無法看出她的身份。
正當愛爾陷入沉思時,艾露莎突然靠了過來,用氣聲悄悄說道:
“你說百德臉上那道疤是怎麼來的?”
一道銳利的視線射了過來,愛爾趕緊用手肘撞了撞艾露莎,可惜信号并沒有被有效接收。
“我猜八成是他學藝不精,讓魔物給抓的。”
你可别說了我的艾露莎姐姐,教導員在盯着我們呢。
愛爾拼命向艾露莎使眼色。
“不對,人不可貌相,也有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讓樹枝給劃的。”
艾露莎還沉浸在自己的猜測裡,沒有察覺到百德已經從台上走下來。
“看來同學們很好學呢,已經等不及自己私下讨論了。那麼我想也聽聽同學們的想法。你們認為魔法侍從憑什麼可以為更強大的魔法師提供支援呢?”
在教室中如閑庭漫步的百德毫無意外地停在艾露莎的座位旁。
“這位同學剛才挺活躍的,就請你來回答吧。”
艾露莎大大方方地豁然起身,挺拔高大的身型不輸百德教導員,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健壯的肌肉。
她弓了弓手臂,下巴一翹,拍拍胸口,信口就來。
“那當然是武力值,魔法師們身嬌體貴,咱就不一樣了,咱能抗會打,一個頂倆,皮糙肉厚,不用人救。”
衆人頓時哄堂大笑,愛爾也忍不住偷偷捂住了嘴。
這話說得糙了點,但是配上艾露莎的體格和體術就非常具有信服力。
正在裝穩重的百德差點破功,不過想到自己準備好的安排,将笑憋了回去,繃住嘴清咳兩聲。
“笑什麼笑,人家人高馬大的,你們能比嗎?就笑!”
百德直接忽略艾露莎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強硬轉向自己剛才的話題往下說。
“每個魔法侍從都擔任着魔法鍊路中的副位,一旦魔法師被魔物所傷,傷害值會立即轉移到你的身上,而當你被魔物攻擊時,傷害仍然由自身承擔,總風險遠大于魔法師。”
愛爾摸了摸手臂上的星星标識。
如百德所言,魔法侍從明明在戰鬥中風險更大,但即使是與魔物戰鬥頻繁的幾十年前,除非魔法師死亡,否則很少出現魔法侍從單獨死亡的情況。
魔法侍從一定有特殊的方法,避免傷害值過大帶來的死亡風險。
所以即使有“血包”屬性的存在,平民們依舊會熱衷于這個職業。甚至出現了類似傑夫這樣的魔法侍從二代。
思緒不過轉念間,愛爾再次将注意力拉了回來。
“魔法侍從必須擁有能夠抵抗魔物傷害值的體魄,以及對魔物足夠的認知,支援魔法師快速定位魔物的屬性及弱點。這就是魔法侍從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