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疾步沖過來,右手一把将傑夫推離,左手手肘向外一擋。長長的吻部從籠子上方的縫隙伸出,血口大張向面前的手肘咬下去!
一金一藍兩層弧形魔法光盾自愛爾左手小臂上彈出,将她遮擋得嚴嚴實實。
讓光盾擋回去的金環鳄睜着如燈泡般的黃色眼睛盯着面前的獵物,雙腿一蹬還待跳起再咬,幸而朱恩教導員眼疾手快,立刻在籠子上重新加了禁锢的魔具。
黃色的魔法禁制銘文在籠子周圍流轉,将鳄怪牢牢封在了裡面。
“沒事吧?”艾露莎扶住愛爾,關切地看向她的左手臂。
“沒事,我有魔具護身。”愛爾晃了晃手臂,外層的衣物已然被咬破,一角布料耷拉下來,露出一點裡面的銀色護臂。
“虧你舍身相救,否則那家夥的胳膊恐怕不保。”
眼見為實,她一直想看看這個防禦魔具真正的防護效果。隻是沒想到,實戰的測驗來得如此驚險。
7個月前,愛爾就收到了護臂的成品,鑄造者羅蘭聲稱它最高可抵禦黃級三類魔物的上百次攻擊,或者橘級二類魔物的十幾次攻擊。
在平時的訓練課上,愛爾偷偷用陪練的綠級五類試過,對方無論如何攻擊都無法沖破光盾。甚至在這次之前,羅蘭所說的物理、屬性雙重防護她隻看到過代表物理防禦的藍色光盾。
直接去挑戰黃級三類魔物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不自量力,能用藍級四類最頂級的金環鳄怪檢測一下已經能達成她的要求了。這是她以金環鳄怪為目标的另一個隐藏目的。
畢竟她是出于私心,才會挑戰更難的魔物。因此在看到傑夫即将被攻擊時,才會不忍心地擋了過去。
但如果這個人一直這麼愚蠢,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剛剛被她推開的傑夫倒在了地上,愣瞠得看向籠子中不安分轉動着的鳄怪,勞倫德等幾人早已退到幾米開外,沒人過來扶他,他自己爬了起來,言語間還再為自己找補。
“你,你們不是給它用了昏睡藥劑了嗎?什麼藥劑,這麼不頂用!差點害我被咬。”
“是從我的工坊買的藥劑,怎麼,你不滿意嗎?”
一個優雅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露娜8号首先反應過來,貼近到來人的身邊。那人慈愛地擡起手,摸了摸露娜8号的臉頰,“乖孩子。”
是露娜大魔法師。
安妮治療師和朱恩教導員畢恭畢敬地迎了上去。
“本來是想等考核結束後,将學生們收獲的材料一起給您送過去的,怎勞煩大魔法師親自前來。”
“我是聽8号說,有人捉到了金環鳄,我最近正好需要用到它,所以親自來看看。不巧,就聽到有人說我的藥劑不靈。”
露娜大魔法師笑起來時連眼角的褶皺中都透露着溫柔,可是菲洛普斯魔法院中還沒有任何人敢在她的面前胡言亂語。
這不僅是因為她大魔法師的身份已經在魔法研究方面的高深造詣,也因為她的身份超然。——據稱她是國王的妹妹,幾十年前遠嫁到了菲洛普斯城。
這一年裡,愛爾時不時會去魔法工坊買魔藥草料,大多數時候都是與露娜2号對接,與露娜大魔法師也就混了個臉熟,屬實是沒想到對方還會為她開口出頭。又或者她隻是單純聽不得别人說她的藥劑不好。
雖然隻是一句不輕不癢的話,落在格外看中地位的傑夫頭上,恐怕就是一句重重敲打。
一旁的傑夫果然噤若寒蟬。
“這就是我們三人捉到的那隻金環鳄怪。”愛爾上前一步介紹道,“也是剛剛聽朱恩教導員說起來,我才知道,原來它的耐藥性很好,當時我們用的藥量少了。它現在醒了,正好可以看看它的品相。”
愛爾兩三句話将重點引導到眼前的金環鳄怪上,無論對方出于什麼原因開口,面對身為上位者的貴族,最好不要讓他們的面子落在地上。這是愛爾在市井闖蕩多年的經驗之談。
果然,露娜大魔法師的關注點再次落到金環鳄怪的身上,毫不在意地傑夫的身旁略過。
大張血口的四類魔物,在大魔法師的面前根本不夠看。露娜随手一個魔法結印就将鳄怪的身形定住,她拿出一瓶藥劑滴在鳄怪的外皮上,僅僅一滴,那硬如金石,刀槍不入的外皮就被腐蝕出一個深深的小洞。
鳄怪如同受了極大的刺激,突然狂躁起來,嘴巴大張着來回擺動,尾巴邦邦敲打在籠子上,甚至将金屬的欄杆打彎,幸而剛才加固了魔法禁制,才不止于被它逃脫出來。
露娜大法師看着它的樣子,露出滿意的微笑。一段簡短的吟唱後,如鎖鍊般的魔法光鍊将它死死困住,不多時,鳄怪便在魔法的壓制下一絲也動彈不得。
“不錯,這次的材料稍後送到魔藥工坊吧。”話畢,露娜揮手扔出一袋錢币到愛爾的懷裡。
“你捕獵魔物的本事還可以,假期有沒有興趣給我打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