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歆九還是個煉器萌新,都覺得她手法特别娴熟。
甚至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穩。
“趙伍鸢,你的大師姐,也是我第一個親傳弟子。”
女子感受到有人靠近,擡頭微微一笑,又很快低下頭去。
隻見她撥動某個小東西,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火候已到,靈氣注入三分,再過片刻即可開爐。”
原來他們剛聽到的解說,是從這個不知名的法寶中傳出的。
“師姐她的嗓子……”
“哈哈徒兒誤會了,你師姐身體沒問題,就是在人面前不愛多言。”
明白了,那不就是妥妥的“社恐”嘛?
錢乘德正打算帶她好好觀摩,卻聽身後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宗主!您真忘了嗎?”
還是之前那位守陣弟子,怎麼擅離職守跑進來了?
他臉色微變,轉頭對蘇歆九道:“徒兒,你先與大師姐好好交流。”
說完,便怒氣沖沖地朝那弟子走去:“何事如此慌張?”
“宗主,說好的守陣福利……”
待他與那弟子走遠,蘇歆九似乎聽到了什麼旗旗之類的話。
她收回目光,發現趙師姐已經示意兩個弟子,準備開爐取出煉制好的法寶。
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中,爐蓋被緩緩打開,霎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哇!”
隻見一個玲珑精緻的法寶從爐中升起,表面流轉着複雜的紋路,不知有何用途。
盲猜是個上品法寶。
“新來的師妹?快挂上。”
某位熱心師兄塞給她一塊精制木牌,上面刻着“散雷引木”的字樣。
是拿來做什麼的?
她轉身一瞥,周圍的師兄們都佩戴着類似的木牌,趙師姐更是在身上挂了好幾塊。
“……”趙師姐手指一揮,她的懷中又多了三塊同樣的木牌。
沒等她挨個挂好,萬丈高空雷雲翻滾,一道粗壯的銀色閃電直劈而下。
但雷擊目标并不是她,而是煉器爐中剛煉制好的法寶。
那法寶在電光中劇烈顫動,表面紋路閃爍,仿佛在抵禦雷霆之力。
“原來這就是便宜師父說的雷劫!”
隻擊器物不劈人,此方世界的天道還怪好嘞。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爐子,那法寶似乎開始吸收雷力,光芒愈發耀眼。
一旁的趙師姐卻神色凝重,雙手快速結印,口中低聲念着一些聽不清的咒語。
待三道雷劫悉數落下,法寶終于穩定下來。
它通身的紋路逐漸消退,化作一道流光飛入趙師姐手中。
“敢問大師姐,此物有何作用?”一位弟子問道。
趙師姐輕撫了下法寶,并沒有任何解釋,轉而遞給了身旁的蘇歆九。
法寶入手頓覺溫潤,它的主體是纖細的玉杆,末梢串着亮閃閃的小蝴蝶金穗子。
“(⊙o⊙)……這不是逗貓棒嗎?!”她不禁脫口而出。
師姐愣了愣,随即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旗旗!”
随着一聲熟悉的驚呼,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從遠處飛奔而來,直撲蘇歆九手中的“逗貓棒”。
它的身後還追着便宜師父和那位守陣弟子。
她蹲下來抖動手中的“逗貓棒”,那小東西瞪大眼睛,輕巧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精準地抓住了金穗子,發出滿足的“喵嗚”聲。
等他們倆氣喘籲籲地趕到,小貓已經玩得不亦樂乎,一身雪白的毛發都炸成了蓬松的棉花球。
“旗旗诶……”守陣弟子很是沮喪,好不容易争取到守陣任務,能與“旗旗”一起玩耍,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逗貓棒”攪了局。
蘇歆九疑惑地看向小白貓,之前接引她的黑貓也叫“旗旗”,這兩隻貓莫非有淵源?
在她的注視下,玩嗨的旗旗毛發由白轉黑,又轉換成了黑白相間,撲進她懷裡時,已然化作一隻靈動的三花貓。
便宜師父的貓不簡單啊,竟然能随意變色!
顧及同門之間微不足道的情誼,她将旗旗抱給了那位守陣師兄,還收獲了一份滿懷感激、淚流滿面的目光。
貓奴屬性不要太明顯。
錢乘德打量了一眼法寶,豪爽笑道:“伍鸢果然是我的好徒兒,随手煉制都是上品真寶!”
她有些疑惑:“師尊,真寶與法寶有什麼區别?”
“師妹連這個都不知道?”一位二十來歲的師兄滿臉不屑。
“我來替宗主解答吧。”他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法寶是統稱,共有下、中、上、極四品,又分至寶、真寶、靈寶、魂寶四類。”
“品級随着煉器經驗提升,而類别則要修士的境界支持,當然這兩者都需要一定的天賦。”
一口氣解釋完後,那師兄冷哼一聲,似乎看不慣蘇歆九懵圈的模樣。
蘇歆九卻拿出手劄,将他的話認真記錄下來,自己确實對這些煉器基礎知之甚少。
錢乘德撫須一笑:“幾日不見,獒竜的修為長進不少,唯心性有待錘煉。”
那師兄聞言,臉色微變,垂頭拱手道:“謝宗主提點,弟子定當謹記在心。”
這時,一隻玉手扯了扯蘇歆九的衣袖,正是柳眉輕蹙的趙伍鸢師姐。
師姐又看向便宜師父,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也好,你們師姐妹有空多交流。”錢乘德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在趙伍鸢的引領下,她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院中花草繁茂,香氣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