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歪頭思考片刻，緩緩答道：“傀儡與操控者之間必有靈絲相連，隻需追蹤那縷靈力波動，便能找到其藏身之處。”

這種靈力波動，會随着傀儡品質提升而變得愈發微弱。

但對于小柒而言，就像是個沒有遮擋的明線，完全暴露在它的感知範圍内。

“九九随我來。”

跟随着它的指引，她來到了食堂外繁華的街道。

道路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瞧一瞧，看一看，好玩的娃娃嘞！”一道響亮的吆喝聲吸引了蘇歆九的注意。

那個攤位前擺放着各種精巧的傀儡娃娃，而攤主卻是個明眸皓齒的少年。

他小心撿起被顧客碰掉的娃娃，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稍顯笨拙地将其挂回原位。

看他手背透着淡青的血管，指節微凸而修長，沒有什麼老繭，不像是制作傀儡的手藝人。

一位穿着古靈精怪的少女走來，笑盈盈地問道：“老闆，你這娃娃怪可愛的，怎麼賣？”

少年見狀嘿嘿一笑：“你可真識貨，一個隻要10枚下品靈石。”

“好嘞！”少女略作浮誇地掏出一把靈石遞過去，“給我三個吧，這麼便宜實在太難得了！”

“謝謝惠顧，再送你一個吧。”少年笑着接過靈石，又遞給她一個迷你小娃娃。

旁觀兩人交易時，蘇歆九瞟了好幾眼少女的食指，默默将小柒收回了刍玉。

見她默不作聲，那少女轉過頭道：“姐姐也喜歡這些娃娃？不如也挑幾個帶回去。”

“被妹妹看出來了。”她稍稍退了半步，“我确實挺感興趣的，這些娃娃的構思頗為巧妙。”

可再怎麼巧妙，也比不上食堂裡還在賣花的。

“是嗎？深有同感！”少女緊緊擁抱着那幾個娃娃，“姐姐不妨買幾個，放在店裡說不定能吸引更多顧客呢！”

蘇歆九肩背微顫，差點沒控制住上揚的嘴角。

這年頭買什麼都有托，可惜這“娃娃托”業務不太熟練，演技也太拙劣了些。

捂着嘴，她輕聲道：“妹妹說的也是，但我有個最喜歡的，不知道攤主是否願意割愛？”

“姐姐直說，攤主肯定……”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少女趕緊捅了捅少年的胳膊：“攤主，你覺得呢？”

“啊？”少年愣了一下，随即點頭道，“當然可以，隻要姐姐喜歡，盡管挑。”

“這可是你說的哈。”

她轉身指向大食堂：“我想要那個賣花的傀儡。”

“不可能！”少女臉色驟變，驚呼出聲。

少年急忙扯了扯她的衣擺，支支吾吾道：“我們、我們攤位就這些，沒、沒其他的……”

“是嗎？”蘇歆九漫不經心地撥弄着刍玉，“那要是沒人認領，那具傀儡就歸我了。”

眨眼間，那少年已從攤位後跳了出來，與少女并肩而立，快步靠過來。

她立馬抓緊刍玉，難不成他們想直接動手了？

卻見二人咚的一聲跪下，高呼“姐姐！”“老大！”

他們頓時面面相觑，一息之後又彎腰高呼“老大！”“姐！”

“……”蘇歆九放開刍玉，任由其随風搖晃，“要不你倆商量好了再喊？”

何況此情此景，總讓她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不太合适。

一男一女拜天地拜高堂什麼的，找你們親生父母去拜啊！

沒等她多想，兩股力量就分别從左右腿襲來，差點沒把自己撞倒。

“姐姐，我和阿驷不是故意騙你的，實在是流落此地，沒靈石了。”右腿挂件之少女版哭喊道。

“姐，惜兒說的都是對的，我們沒法才出此下策的！”左腿挂件之少年版附和道。

蘇歆九穩住身形，無奈歎氣道：“行了行了，你們起來再說。”

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兩個活寶？

聽他們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兩位是出門曆練的青梅竹馬，名喚鄭惜兒和韓驷。

鄭惜兒制傀技藝高超，與韓驷一合計，便化身娃娃攤主和托兒，主打“賣藝求生”。

“那你們放進我店裡的傀儡……”

“咳咳……”鄭惜兒俏臉一紅，“這幾日收益低，所以才……影響了姐姐的生意，對不起！”

伸手制住瘋狂道歉的二人，蘇歆九輕笑道：“好啦好啦，想補償的話，要不把賣花的傀儡送我？”

“姐姐當真想要萌萌？”

萌萌？多半是那個傀儡的名字，起得倒挺貼切。

看少女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繼續捉弄她似有些殘忍。

而且都不好意思承認她倆身體同齡，太暴露了。

“惜兒你别傷心了，姐多半是騙你的。”

韓驷一把将她摟進懷裡，點了點微粉的鼻尖。

“真的？”

“那肯定，你看姐都沒說什麼。”

蘇歆九愣了半晌，什麼？她可以說話了嗎？

剛撲面而來的一大口狗糧過于噎人。

很想問問對面二位，難道不知道秀恩愛，死……遭雷劈嗎！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