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肚子，紀祁甯癱在躺椅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沖殷孟章豎了個大拇指。

“孟章，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被玩了梗的殷孟章給面子的笑了笑，也調侃道：“最近在看甄嬛傳？”

“看到甘露寺了，想跳。”紀祁甯歎了口氣，“我手機裡下了不少電視劇，希望在看完之前能出去。”

殷孟章注視着他，輕聲說：“一定會出去的。”

紀祁甯往篝火裡丢了根柴火，火焰裹住木頭，發出噼剝聲響，周圍的空氣裡仍舊彌漫着經久不散的霧氣，在這炎熱的夜裡，于火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朦胧的光。

如同夏夜裡飄散的螢火。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紀祁甯的眼皮開始打架，他吃太飽了，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異能者，消化能力沒那麼強，血液從大腦湧向胃部，困倦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他努力睜着眼睛，犯困的同時仍舊不忘惦記着自家貓咪。

“胖咪還在外面呢，早知道抱緊它了，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有沒有吃更胖……？”

殷孟章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伸手取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蓋在了紀祁甯的肚子上，對方的眼睛已經隻剩下一條縫了，睫毛撲閃，如同困倦休息的蝴蝶。

剛剛添加了柴火的篝火旺盛，火焰明明滅滅，火光照映在紀祁甯的側臉上，打下一片優越的陰影，他犯困的樣子也很可愛，就像他養的那隻貓。

殷孟章拍了拍他的手，力度輕到幾乎沒有，刻意放低的聲音微啞：

“你睡吧，我在呢。”

紀祁甯睡了上半夜，淩晨的時候準時從床上醒了過來，殷孟章把他抱到了床上，在房間裡點了幾根蠟燭，就靠在床邊翻看着厚厚的《末日圖鑒》。

旁邊一有動靜他就看了過來。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紀祁甯躺在枕頭上，仰着臉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揉揉眼睛爬了起來。

“多睡一會兒然後睡到大天亮？讓你通宵？”

殷孟章說：“我可以明天在車上補眠，你白天要開車比較辛苦。”

“得了吧你。”紀祁甯從靠牆的裡面爬起來，手腳并用的越過殷孟章靠在外邊兒的身體，不由分說的把人推到裡頭去，一屁股坐在了方才殷孟章坐着的位置上。

“快睡覺吧，下半夜我來守。”

他沒收了書，伸手摘了殷孟章的眼鏡，把人按在了枕頭上，又給他蓋上被子。

沒想到會被突然摘掉眼鏡，殷孟章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見殷孟章這樣看着自己，紀祁甯心裡升起一股玩心，開玩笑道：“殷孟章小朋友要哄睡覺嗎？”

殷孟章眨眨眼：“紀老師要講故事？”

“給你講一個大灰狼吃不肯睡覺的小胖豬的故事。”紀祁甯故意吓他，突然伸手拍拍他的頭，語氣蓦然溫柔下來，“快睡覺吧，我在呢。”

不由自主的，殷孟章就閉上了眼睛。

……

一覺香甜。

等他醒來，已然天色明亮，原本坐在旁邊的紀祁甯不見了蹤影，殷孟章從被子裡爬起來，摸了摸旁邊，那塊位置已然冰涼，顯然人已經離開了許久。

他戴上眼鏡，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下床往外面走去。

院子裡，紀祁甯正坐在竈台前的小闆凳上看火，爐竈裡的柴火燒得旺旺的，鍋子上正煮着些什麼。

感知到殷孟章起來，紀祁甯頭也不回，語氣有點兒得意的說：“這柴火竈也沒那麼難燒嘛，我一下子就弄好了，我煮了粥，應該快好了，你快來嘗嘗。”

殷孟章扶着門框站在那兒，突然輕而緩的吐出一口氣來。

他竟然一直在屏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