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洄看着路柏言,注意到路柏言的耳朵有點紅。
路柏言捂着鼻子,搖頭,“沒、沒事。”
然後一股紅色的液體就從他指縫中溢出來。
他流鼻血了。
夏洄吓到了。他忙拿起茶幾上的紙巾盒,路柏言頭朝後仰。夏洄掌心放在他後脖頸,讓他自然低頭。
路柏言想起他曾經在夢裡玷污了夏洄冷玉般嫩白的手掌,他耳朵更紅了。
今天太刺激了,又抱又親。這麼多年他哪裡過過這種好日子。
血迹滴到了衣領上,還是白t。
“血幹了會比較難洗,你現在要不脫下來我給你拿冷水沖洗。這樣血就不會滲透到纖維裡。”夏洄說,“我第一次流鼻血,血沾到了衣服上,我爺爺就這麼做的。”
脫衣服意味着要把上半身露出來,路柏言動作有些僵硬了,“沒事,我有雙氧水。”
夏洄的手機響了,擱在茶幾上,他和路柏言都看到了屏幕上跳躍的[賀銘非]。
路柏言眼眸沉冷下去。
夏洄暫時沒理。他彎腰幫路柏言擦掉臉上他自己看不到的血迹。
路柏言以為是不想讓他聽到私密通話。
因為夏洄給他擦完後,很快拿起響第二遍的手機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忘回頭對他說,“我朋友來了,我先回家了。你再自己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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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銘非忘記了夏洄家的密碼。試了一次錯了,他摁門鈴也沒人在。最後打了電話。
他沒想到夏洄是從他背後的那扇門出來的。
他擰眉,“怎麼跑到新鄰居家去了?”
還不知道新鄰居是誰,早早就給他不安煩躁的感覺。
夏洄輸入密碼打開門,沒什麼情緒地解釋,“去看他家的貓。”
抱一下,然後看貓,不小心親到貓主人,結果貓主人流鼻血了。
他應該隻是嘴唇磕到了,牙齒沒有吧?
夏洄是學校貓貓狗狗救助站的負責人,路邊看到任何一隻流浪貓都要上前看需不需要幫忙。賀銘非暫時壓下心裡的煩躁。
來之前嚴宵和他打過電話,嚴宵現在拿路柏言沒辦法了。
因為他爸出爾反爾,沒有像最早答應的那樣,送私生子出國留學。不知道路柏言使的什麼手段留下來。
嚴宵咽不下這口氣,他本來就因為高考失利去了外市上大學。回家都得看他爸的臉色。說他是個廢物。
他說下周雇人教訓路柏言,不然他覺都睡不好。
他失去理智了。賀銘非罵他有病。還以為是初高中,一句話就能壓下去的時候?
夏洄關上門,賀銘非拿着一個細長的禮物盒站在他身後,不往前走,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
賀銘非還是想問新鄰居是誰。
聽到他的問題,夏洄一邊扶着牆換鞋,一邊很自然地說,“你同系的學弟。”
賀銘非眼皮跳動。
“路柏言。”
啪嗒,長條禮盒摔在了地上。賀銘非雙手握住夏洄單薄的肩,“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夏洄眼神變得審視:“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奇怪。”
雖然賀銘非平時也不是個沉穩的人。
夏洄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口和被下藥的症狀。賀銘非松了口氣。
他得逼路柏言搬出去。他絕對不會讓路柏言傷害報複到夏洄頭上。
路柏言是個陰暗狠戾的人。他為了替自己的外公報仇,把人引到狼群出沒的山上,最後隻有他自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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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洄走後。周圍還有檸檬香的氣息,路柏言鼻孔堵着兩團紙,血慢慢不流了。
他沉默良久,把白t脫下來,貝寶從貓砂盆那邊跑過來看他。
看到他半邊肋骨的區域沒有一塊好皮膚,與另一邊完好的肋骨皮膚相比,皺皺巴巴的,大面積燙傷後白色蜈蚣般的傷疤,很多年的痕迹。
貝寶眼珠子顫抖,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被吓到了。
路柏言一把把他撈起來,捏他的臉,“還敢嫌棄你爸爸醜了?嗯?你沒資格嫌棄,看看你自己都胖成球了。”
貝寶掙紮要逃走,路柏言用臂彎桎梏住他的腦袋,笑得有幾分戾氣,“不準嫌棄老子。”
學校論壇裡還挂着路柏言的照片,各種角度的,這張臉挑不出任何瑕疵。
他打籃球時就算汗流進了眼角後酸澀,他也不會撩起衣角擦汗,一起打籃球的隊友笑罵他是男德班班長。
他本來就不想撩,還有個原因,撩起來大家都會發現他是個醜八怪。
路柏言現在有些苦惱。
今天夏洄對他又親又抱的,哪天他們要是在一起了,那他每天上床關着燈做-愛,夏洄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