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麗和裴曉培前天晚上去了酒吧回來後忙了起來,似乎有了新戀情。不用賀銘非支開,他們也有不在的理由。
他們也準備了禮物。麗姐送的是她回國前特意去檸檬小鎮所在的島上買的檸檬周邊,冰箱貼風鈴香皂陶瓷,還有一套手繪檸檬釉餐具。
夏洄有收集餐具的癖好。他裝個檸檬片都要挑用哪個餐具。
裴曉培送的是香水,正好就是尼羅河花園。夏洄很久沒用這個牌子,他試噴在手腕上,嗅了一下,感覺沒有路柏言身上的好聞,少了冷冽感。
背後突然被抱住了,賀銘非胸膛貼在夏洄的脊骨,看見他動作,賀銘非問,“怎麼還放回去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還用過這款香水?”
夏洄沒回答這個問題。賀銘非的體溫比路柏言的要高,兩個人抱他的時候都很緊,松不開。
他也不問為什麼抱上來的原因。他下次還要抱呢。他可不指望别人問他原因。
兩個人點了私房菜的外賣,一起在餐桌上吃完看了會兒電影,夏洄午休時間到了,賀銘非也有事就先走了。
他從夏洄家裡出來沒有徑直坐電梯下樓,而是敲開了對門。
路柏言似乎猜到是賀銘非,開門時眼神沉冷,他能嗅到賀銘非身上還有夏洄的氣息,兩個人待了那麼久。
賀銘非開門見山,如鷹隼盯着路柏言,但态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你是選自己滾還是我讓你滾?”
路柏言突然搬到夏洄對門絕對不安好心。初中這小子被嚴宵的人抓到尾随夏洄,被打了一頓後還他媽跟着。
他們打的人潑的水,卻盯上了毫不知情的夏洄,陰險到這個地步。還真是道貌岸然。
兩個人身高差不多,路柏言上下掃了賀銘非,不僅沒把賀銘非放眼裡,還看他像在看一無是處的塵埃。垃圾是放錯位置的寶貝,塵埃就純是垃圾了。
他嗤笑,“你有什麼值得的地方?”
賀銘非感覺這句話話裡有話,總之讓他很不舒服,他脖頸爆出青筋,拳頭捏緊。
路柏言表情不變,甚至更輕飄飄,賀銘非可能下一秒就要往他臉上揍了,他卻表現得像是要喝咖啡了遊刃有餘。
“在這裡打?你是終于幡然醒悟,讓夏洄看看你私底下多惡心了?”
“你自己就很惡心了,陰鬼一樣跟着夏洄。”
路柏言露出個大大的笑,陽光燦爛,“是啊,我死都不會放過他。”
“慢走不送。”
“你——”
賀銘非沒來得及說什麼,面前的門嘭地關上了,給他吃了一鼻子灰。
操。給他等着。
-
假期結束後返校。夏洄是學校貓貓狗狗救助站的站長。這兩天學校會組織一次義賣活動,救助站也報名參加了。
每學年救助站都會在這時候招新,這類工作由副站長負責,夏洄主要負責拉投資,搞策劃,親力親為。
救助站經費流轉不過來,他就自掏腰包。救助站的人都對站長忠心耿耿。
站裡有蠢蠢欲動想追站長的,但猶豫糾結,因為夏洄性子冷淡,往往聊不了幾句就散了。更何況夏洄和賀銘非的關系很暧昧,雖沒有官方認證,但感覺是真的。隻好作罷。
義賣要搞點噱頭才能吸引人到攤位,夏洄打算現場表演。
站内多的是腼腆内向的人。那他自己出馬抛頭露面。
“站長這是今年的新成員簡曆,”副站長把一沓紙放在夏洄辦公桌上,“嘿嘿來了個超級帥的,計算機系草,我感覺他都可以當校草了。”
八-九不離十是路柏言。夏洄翻閱那幾張簡曆,果然在最後一張看到了路柏言的一寸大頭照。
路柏言面對鏡頭和平時相處氣質完全不一樣。平時在他面前,溫柔愛笑,手抖耳尖紅,有些社恐的腼腆。
大頭照上,路柏言一绺黑發微垂在薄薄的眼皮,嘴角平直,沒什麼表情看着鏡頭。夏洄盯着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突然想起了在動物園和眼鏡蛇對視的體驗,那樣陰冷,天生帶着鎖定獵物咬住不放直到拆腹入骨的耐心。
這個無端聯想讓他立馬放下了這份簡曆。
“道貌岸然、表裡不一”
夏洄同學,不可以以貌取人,這樣不好。
夏洄在心裡告誡自己。除非将來讓他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