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洄聲音小了許多,幾乎等于嗫嚅,路柏言貼得很近才聽清:“就……他有奶窗。”
“嗯……上次晚上你應該看到我前面那裡有粒小紅痣。那天去漫展他們都和我說,老師好澀好騷……我本來進去很坦然的,結果走到哪兒很多人就光盯着奶窗那看,嗯,然後,還沒結束呢我就跑掉了。”
他姐戴着面具追在他身後,在車上捁着他脖子,笑得前倒後歪,嘎嘎亂笑,沒個女明星的模樣,說他原來也會害羞啊。
從此之後這件事就成了夏洄揮之不去的陰影,現在和路柏言說出來了陰影小了許多。
奶窗這個詞路柏言原來是不懂的,聽夏洄的描述,他懂了。
海邊醉酒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夏洄家裡的密碼,隻能把人帶回家裡。喜歡的少年在他的床上扯開衣服挺着胸送到他面前,他能忍得住真是該去應聘上忍了。
在清淡的月光下夏洄鎖骨往下的那粒小痣妖冶惑人,像是頹靡的玫瑰花瓣被大力揉碎後汁液滴進白皙削薄的皮囊,更想讓人大力揉撮吞吃。
更别說單獨在衣服上框一個奶窗,這不是在告訴别人,他那裡最好吃麼?
學長畢業時夏洄才剛入學,他對夏洄的了解不多。在學校公衆号和視頻号裡看過這位背靠藝術世家,多才多藝的學弟。
他和其他店員一樣,以為他們是情侶。
這體型差身高差,貼在一起怪甜的,他們姨母笑,倒也沒打擾。
“狼”先生給他們倒了咖啡,狼皮套表情微微帶笑,親切随和,配上挺拔服帖的西裝,還用狼爪給你端咖啡,小心翼翼裡蘊含潤物細無聲的溫柔。
夏洄有點知道學長的貓狗咖店紅火的理由了。
陸陸續續有顧客進來,撸貓逗狗,貓狗人一片歡樂祥和。貓狗沒有被迫營業的無力感。
他們從學長的店裡出來,夏洄在ipad表格上打個勾,現在不到十點,他們還要去三家店考查。
中午兩個人在第二家店附近的中餐店吃了飯,居然有白灼大蝦,夏洄果斷點了。
他還點了一份蔥燒雞,但是上菜後發現沒有去皮。
他低頭用筷子把雞皮剃掉,完全剃幹淨後一口包掉,半邊臉鼓起來咀嚼時看到手邊的小瓷盤裡擺着幾隻路柏言剛剝好的大蝦。
他快速咽下嘴裡的雞肉,夾起一隻剝幹淨的大蝦,放在調味汁裡過一遍,一口包掉,對路柏言笑了笑。
他真正笑起來時眼睛彎彎,愉悅的弧形。
以前會說謝謝,但現在路柏言很客氣地說對他做什麼都可以,那他再客氣就不太好了吧。
夏洄不喜歡吃米飯,如果菜好吃,他頂多吃那麼幾口米飯。他嘴裡嚼嚼嚼,不知不覺吃掉了盤裡所有剝好的蝦。
路柏言手裡還在剝另一隻,夏洄舔舔唇在等,路柏言肩膀顫顫,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夏洄問他笑什麼,不是生氣,純屬好奇。
路柏言把新剝好的蝦在調味汁裡滾一圈,就着一次性手套遞到了夏洄嘴邊。
他笑沒别的意思。據他幾年的暗中觀察,夏洄偏愛的東西裡有白灼大蝦。
他不喜歡吃,和顧放出去吃飯,顧放要是點了蝦,他把那一盤大蝦都剝掉,當練習。
顧放不知情,既感動又瑟瑟發抖,好哥們不會終于意識到追到夏洄的希望渺茫,然後移情别戀到相處最深的他身上了吧?
結果那天晚上他在遊戲裡被路柏言追着單殺50餘次,就完全沒這種錯覺了。
夏洄隔着一次性手套含住了那隻蝦,順帶舔掉了手套上欲滴的汁水,舌尖隔着薄膜刮過路柏言的指腹。
路柏言唇線抿緊,立馬把手收回來,發絲下的耳尖冒了些許紅。
隔着薄膜,很熱,濕乎乎的。
“你都沒自己吃過,他家的調味汁還挺入味的。”
夏洄看向那盤蝦,呃,現在隻剩那盤了。
蝦呢?!他一個人全吃完了?!
他嘟囔:“……唯一的缺點就是量太少。”
假裝沒看見路柏言手邊堆成小山的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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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四家店出來時太陽快落山了。
路柏言走在前面,夏洄不知不覺落後了,他低頭看着手機裡新發的消息,看了許久。
再擡頭時,落幕的日光打在他天生清冷的五官上。
心裡裝着事,他沒注意到腳下的階梯,要向前傾倒時路柏言大步過來接住了他,兩個人唇碰到了一起。
路柏言的唇削薄,夏洄的唇比較多肉,碰到一起,路柏言感覺自己被微甜柔軟的東西突然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