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夫有一雙藍眼睛,巴基也是。
當這樣總是亮晶晶的藍眼睛望向自己時,佩裡就會看到一片蔚藍深海。
那是深遠,而蔚藍的。
告訴我怎麼做。
【“哪種婦女之友?”】
佩裡被猛地嗆了一下,她奪過袋子裡的可樂大口灌下。
如果你不想回來呢。
我真的還要繼續找你嗎。
“第四?”佩裡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輕拍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娜塔莎的肩,紅發美人在深林中找到了出路,睜眼時又回到了擁擠的旅館房間。
“四,我是個女巫。中世紀标準意義上需要被燒死的那種,活了好多好多年,瑪格麗特也不是我親姐姐。”
“認識一下,前戰略科學部軍醫,佩裡·卡特。”她向那位美女特工伸出手。
娜塔莎打量着面前這位吃着薯條喝着可樂的女巫,笑了笑。“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
“特工,吃鮮蝦卷嗎?”
“吃!”
*
斯蒂夫說自己認識一個能幫忙的人,于是佩裡又認識了會背着翅膀飛的山姆·塞缪爾。
“佩裡。”斯蒂夫看向她,考慮了考慮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你能飛嗎?”
佩裡坐在山姆家的餐桌對面,兜帽蓋住了半張臉,手裡拿着水晶球在碎碎念些什麼。
“請給我一把木質的掃帚,羅傑斯先生。”
于是斯蒂夫看向山姆,山姆則看向這位手裡疑似拿着自己家裡吊燈上水晶球的佩裡·卡特。
“塑料的行麼,女巫?”
“不,必須是木頭的。”佩裡把水晶球往身後藏了藏。“木質的拖把也行。”
“必須是清潔工具?”
“寒酸一點的樹枝也行。”
山姆背過身朝着斯蒂夫用口型示意——“這不是個神棍嗎?”
可回答他的是佩裡。
“需要我現場給你演示中世紀女巫怎麼吃小孩嗎?”
山姆撥浪鼓似的搖着頭,出門砍樹去了。
“所以……”斯蒂夫故作輕松的松了口氣。“你在看到了皮爾斯為九頭蛇工作的記憶之後被朗姆洛追殺?”
“是記憶的碎片,隊長。”佩裡又把水晶球拿了出來,一臉迷醉的盯着它。“順嘴問一句,為什麼要在山姆走了之後問這個,就好像防着人家似的。”
“隊長就是接受不了二戰認識的軍醫是女巫的事實緩和個氣氛。”娜塔莎語氣裡帶着無可奈何。“佩裡,别再計較之前的事了。”
“我怎麼會計較……”佩裡裝作無事的擺擺手,可是背後被黑寡婦摔打過的地方還是在隐隐作痛。
斯蒂夫在考慮了一會後繼續問:“佩裡,如果你能讀取人的記憶……”
“碎片化的記憶不如直接嚴刑逼供,當初讀皮爾斯的記憶也是無奈之舉。被讀取的人會突然想起來那些事情的,這就是我暴露了的原因。”
“那好吧。”斯蒂夫又陷入了沉思。“那我們去抓一個人。”
“現在的我們得用綁架這個詞,隊長。”娜塔莎淡淡的補了一句。
佩裡從水晶球展現的圖像中擡起頭來,瞥了一眼一本正經就好像是要去戰場上打擊納粹的兩個人。
“那我們得快點了。”
因為九頭蛇在行動,非常非常讨人厭的行動着。
美國隊長帶着他們綁架了佩裡之前辦公室的光頭上司,然後挑了個挺高的大廈樓頂玩驚險又刺激的蹦極遊戲。
佩裡非常讨厭她曾經的這位上司,所以積極主動的要求由自己踹他下去。
本來都準備好了的娜塔莎放下了擡高的腿,正在光頭上司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佩裡一掃帚把他掃下了樓頂。
“我忘了要踹他下去!”佩裡懊惱的用掃帚在地上拍了一下。“還能再來一次嗎,隊長?”
斯蒂夫忍住抽動的嘴角,讓佩裡把這個剛剛用樹枝做好的新掃帚拿遠一點。
娜塔莎替他補了一句原因:“中世紀的女巫就好像美國隊長的階級敵人——”
“萬惡的金雀花王朝早在美國隊長的爺爺出生之前就不在了。”
佩裡翻了個白眼,看着會飛的山姆帶着光頭上司又飛了回來。
“再來一次?”她興緻勃勃的看着斯蒂夫。
光頭上司聽到這句話之後吓得滾了過來抱住美國隊長的大腿,哆哆嗦嗦開始吐情報。
簡而言之,現在有個什麼洞察計劃會一次性殺幾百萬個對九頭蛇有威脅的人。
“幾百萬”這個數詞對佩裡來說實在是太有殺傷力,原本一直吊兒郎當的她現在也嚴肅了起來。
她繞過山姆走到曾經的上司面前,問道。“英國倫敦的蘭開斯特也是目标嗎?”
“我記不清——”
佩裡幹脆不和他廢話,指尖壓在太陽穴上一用力,有關洞察計劃的目标的碎片記憶就蜂擁而至。
英國,倫敦,蘭開斯特古堡和所有移動中的蘭開斯特們。
包括自己。
火終于燒到自己身上了,自私的蘭開斯特不得不操心民生大事了。
坐在汽車後座的佩裡正胡思亂想着,突然,一個人落在了車頂。
接着,就是一條手臂伸進來把一旁的光頭從車窗裡扯了出去。
那是一條金屬手臂,上面還有一顆紅五角星。
*
你還想回家嗎,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