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兵進入蘭開斯特醫生的房間四分鐘後,傳來了打鬥聲。”
“傳來了……打鬥聲?”
九頭蛇某分部總控制室裡,最高長官D垂眸看着台階下的特工,眉頭一皺。
“在自己的地盤,你告訴我的情報隻是聽到了……傳來的聲音?”
D眯着眼睛,危險的打量着已經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特工。
“聽說她昨晚殺了帶冬兵去執行任務的特工?”
台階下的特工點點頭。
“蘭開斯特醫生也屏蔽了所有的電子設備。”
做賊,才會心虛的呀。
D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等着看吧,誰才是那個不聽話的希特威爾第二,蘭開斯特醫生?
*
拳頭劃過耳邊碎發,在牆上砸出了個洞。
佩裡的睫毛顫了顫,然後她睜開眼,看着面上一派驚恐和迷茫并存的冬兵。
“你又沒有瞄準。”
她化被動為主動,微微向前傾身。滿意的看到冬兵緊繃起來的身體。
這是兩人鼻尖都快貼上的暧昧距離。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士兵?”
他似乎不知道該向後退卻,來避開面前這個女人的咄咄相逼。
冬兵出手從無敗績。這就是為什麼九頭蛇一直還留着他的原因。
可為什麼,兩次遇到這個人,自己都沒有瞄準呢?
冬兵别開了眼神,砸進牆裡的拳頭也緩緩松開。
“是我的失誤……”
于是佩裡露出一個盡在掌握的笑來。
“那你現在也知道我不是九頭蛇的人了,為什麼不告發我?”
冬兵盯着她,“你是指令發出者。”
“我怎麼會是指令發出者呢?”她的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紅皮小本。
“我根本就不會俄語呀。”
她笑了起來,就像是剛剛完成一個惡作劇似的心滿意足。
冬兵的眼神在紅皮本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轉回到她的笑容上了。
綠眼睛并不罕見,要說她像德國人,那麼這雙綠眼睛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似曾相識的想法。
可他知道,這一瞬間的想法不屬于冬日戰士。
“我不是德國人,士兵。”她墨綠的眼睛裡倒映着冬兵的臉。
“我姓蘭開斯特,蘭開斯特轟炸機的那個蘭開斯特。”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兩次失誤,而且不告發我呢,嗯?”
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反應能力,幾乎是立刻就向後退去。
可佩裡向前一步再次貼近他。手裡的紅皮本早就不知去向,現在她的右手握住了那泛着寒光的金屬手臂。
“還是說,你的兩次失誤還有不想告發我的行為,都是巴基做的決定呢?”
他眯起了眼睛。
一瞬間,猶如身處樹木茂盛幽森的山谷之中。面前綠眼睛的女人就站在對面,可她的聲音卻是在整個山谷之中遊蕩着。
像是蠱惑人心的海妖塞壬。
像是吟唱迷魂曲晝夜不息的帕爾塞洛珀。
她走到自己面前,一雙綠眼睛裡充滿了最勾人的情緒。
“皮爾斯騙了你,D也在騙你。可我永遠不會這樣做……”
“你難道不想知道一個答案嗎?有關于那個在橋上的男人,那個你必須完成卻違背了的……任務?”
在聽到這句話時,他感覺自己的背上猶如吐着冰冷芯子的毒蛇爬過。但又在下一句話裡,變成溫暖的撫摸。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那個在軍營裡以下手狠毒著稱的女軍醫佩裡·卡特?”
她捧着他的臉,視線似乎被緊緊吸引着不能分開一刻。
“你總會想知道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也就是巴基的一切吧。”
她很快補了一句,“看着我,士兵。”
“你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對嗎?”
冬兵的身體向外散發着冷冰冰的氣息,左手再一次緊握成拳,甚至微微舉了起來。
“你這次會瞄準嗎。”
她瞥了眼他的拳頭,話尾是上挑的笑意。
“還是繼續讓巴基替你做這個決定呢……巴恩斯中士?”
冬兵的拳頭放了下來。
“我記得我認識你……”他帶着絲猶疑補上了話的後半句。
“你是佩裡·卡特……我和斯蒂夫說過……要娶你……”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間緩和下來。佩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着點笑,還有點别扭。
“你就不能記着點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非得是記着你和斯蒂夫發生了什麼然後順便帶上點我?”
冬兵沒有反應。
他們之間靠的很近,他的作戰服扣子就貼在她領口敞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