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腿一軟,跌坐回了床上。
帕爾看着他,深知他的脾氣不會讓他在這種失敗之後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休養。
沒辦法,她伸出手來。
“我扶你去見見那位神聖。”
賈斯帕看着她,最後還是選擇把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殘兵敗将的樣子僅限于走廊裡,等到了斯特拉克和冬日戰士所在的訓練場,賈斯帕就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他站的筆直,沒有絲毫的顫抖,就好像那些受傷都是傳言一樣。
可帕爾和斯特拉克都知道,不是。
所以,當冬兵揮着金屬手臂攻來的時候,賈斯帕下意識的一擋就顯得毫無意義。帕爾趕緊從側面肘擊推開冬兵,這才堪堪扶住了差點倒下的賈斯帕。
他腰間的傷口在流血,腿也抖的厲害。血色透過黑色襯衫,顔色暗淡的隻有帕爾能看見。
“下屬,攻擊,上司!”
帕爾冷眼瞥過去,一字一頓。
“這就是斯特拉克男爵的規矩?”
“第一,冬兵直隸于鄙人。”斯特拉克微笑道。
“第二,這是任務成功的下屬攻擊了失敗的上司,是蘭開斯特們早就立過的規矩。所以,兩位……還有什麼事嗎?”
“讓男爵見笑了。”
賈斯帕拍了拍帕爾的手,示意她松開。
他又筆直的站在她身前,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總是這樣。
帕爾一皺眉。
從小到大,他總是這樣愛逞強,隻是為了一個面子,哪怕自己實際上難過也疼的要死。
“隻是好奇完成了我們不能完成的任務的冬兵實力到底如何,現在,我們知道了。”
“哥,我困了。”
帕爾把視線從他的腿上收回來,表情淡淡。
賈斯帕一愣。
她從沒叫過他哥哥,雖然他們對外宣傳這樣的關系。
“冬兵很好,很不錯。”帕爾看向斯特拉克。
“你也是,男爵。”
然後,她把手伸到賈斯帕面前,他頓了一下,随即把手搭在上面。
他們慢慢的走了回去。
回到房間關上門之後,帕爾立刻蹲下身把他的襯衫解開——
傷口撕裂,血一直在流。
“你……”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賈斯帕淡淡的把扣子系上。
“誰還貪圖你一點美色啊?”
帕爾白他一眼。
“今晚你睡下鋪吧,我怕半夜你血滴我臉上。”
賈斯帕看了一眼現如今他根本就沒法爬上去的梯子,輕輕嗯了一聲。
“以後見到斯特拉克和冬兵繞道走吧,等我好了再說。”
“是誰去挑釁人家的啊?我可不像你。”
帕爾把自己的醫療箱拿過來。
“忍一下,又要縫傷口了。”她把一顆糖遞給他。“别叫喚。”
然後低頭清理針和剪刀。
突然被塞到嘴裡一顆糖。
她擡頭看他。
“能有多疼?”賈斯帕挑眉反問。
三分鐘後,他就知道了。
一聲慘叫。
還有,半小時爆笑。
*
帕爾加入了神經改造小組。
蘭開斯特兄妹自從那次失敗的任務後,工作就被分開了。
賈斯帕處理行政,帕爾負責自己的醫療專業。
最優秀的外科醫師,因為藥劑學成就,加入到神經改造小組。
同行的羅曼諾夫醫生心情突然很不好。
不過他的心情向來不怎麼好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一天他倆合作過一個項目之後,羅曼諾夫醫生對她的态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蘭開斯特醫生是很專業很優秀的外科醫生和藥劑師。”
他還逮誰和誰說。
賈斯帕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
所以晚上回房間之後,賈斯帕對着他倆的簡樸上下鋪發了好半天呆。
“蘭開斯特先生,怎麼了?”
他的小助手伊恩·布萊克在身後探頭探腦。
“沒什麼……”賈斯帕頓了頓。
“就是在想要不要把這張床變成單人的——”
伊恩蓦地瞪大了眼睛。
“——然後把帕爾放到羅曼諾夫那去。”
伊恩的眼睛又收回來了。
他和羅曼諾夫醫生曾有過一段一起被實驗的患難情,所以還算蠻熟悉的。
“羅曼諾夫醫生……好像不大喜歡和人相處吧?”
“人?”
賈斯帕冷哼一聲。
“帕爾算什麼人?她就是個老巫婆!”
然後,敲門聲響起。
“長官,蘭開斯特醫生手術點時候被冬兵捅了一刀,正在搶救。”
這回就輪到賈斯帕瞪大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