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紐約下起了冷雨,霓虹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暈染開迷離的光暈。巷尾的“Lupin”酒吧招牌在雨幕中泛着古銅色的微光,木質門扉後飄出威士忌與雪茄混合的醇香。
“狐狸”倚在吧台盡頭的高腳椅上,酒紅色風衣在暖黃燈光下泛着天鵝絨般的光澤。她指尖輕敲杯沿,三色堇銀鍊從袖口滑落,在琥珀色酒液上投下搖曳的紫影。
貝爾摩德從陰影中款款而來,金發間纏繞着雨水與香根草的氣息。她指尖的細長香煙在吧台留下焦痕,青煙在兩人之間勾勒出危險的弧線。
“你們的小狼崽…”紅唇輕啟時,她耳墜上的黑珍珠微微晃動,“咬人太疼了。”
“狐狸”轉動酒杯,銀鍊上的三色堇突然綻開鋒利的花瓣:“比不上貴方的獵犬…”她擡眼看向二樓窗框,“連瞄準鏡的反光都處理不好。”
話音未落,卡爾瓦多斯的瞄準鏡反光在二樓窗邊一閃而過——下一秒,玻璃爆裂的脆響與男人的悶哼同時傳來。鮮血如潑墨般濺在彩繪玻璃上,在暖色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
兩位女士同時舉杯,水晶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鳴響。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兩大組織的BOSS在加密頻道達成了共識。
——畢竟,用一位狙擊手的性命作為見面禮,對地下世界而言,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投名狀。
……
桜神紙未猛地睜開眼。
機艙的尖叫聲刺破耳膜。餐車翻倒,乘客慌亂逃竄——三米外,蒙面劫匪正用刀刃抵着空乘的脖頸。
她緩緩松開安全帶,神色淡漠。這本與她無關,直到劫匪粗暴地拽着人質後退,撞翻了她的咖啡。
一系列等式從她心頭掠過:
咖啡被撞到=被波及到=無法按時到達紐約=任務被延遲=假期遙遙無期…!
鋼筆在指間轉了個圈。當劫匪第三次吼着“Everybody freeze, motherfuckers!”從她身旁經過時,紙未突然擡手。寒光一閃,筆尖精準沒入對方頸動脈。
男人踉跄兩步,難以置信地捂住脖子。紙未接住墜落的刀刃,順手扶住了癱軟的空乘。
機艙陷入詭異的寂靜。她瞥了眼逐漸僵硬的屍體,從口袋裡掏出新的鋼筆,繼續在記事本上寫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有剛醒過來的乘客一臉懵逼。
無人應答。
隻有咖啡的香氣在機艙裡靜靜彌漫。
紙未背着吉他包走出航站樓,黑色長風衣在紐約夜風中劃出淩厲的弧度。雨水順着碳纖維琴包流淌,在霓虹燈下折射出兵器特有的冷光。
[Fox:怎麼樣?吉他狙擊槍是不是超好用!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
[Wolf:喜歡。]
[Fox:我就知道!(??????)??]
她指尖一劃熄滅屏幕,指節輕叩琴箱側面的暗扣——改裝成調音旋鈕的保險栓随着動作微微轉動,露出内裡泛着槍油冷光的飓風M200。
黃色出租車急刹在她面前。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這個背着樂器的東方少女,卻在撞上她冷青色瞳孔的瞬間猛踩油門——後輪碾過水窪,濺起的水花在少女靴前三厘米處戛然而止。
“去布魯克林。”紙未将寫着地址的便簽按在防彈玻璃上。鋼筆尖劃破紙面的刹那,耳邊響起狐狸歡快的嗓音:“酒廠知名勞模琴酒!真的不能再真的真酒,記得給我打卡拍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