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影粼粼,殘陽如血。
琴酒在泰晤士河畔的最佳狙擊點位上待命,全副武裝黑到能迷惑起早的月亮。
他早已支好了沉默的狙擊槍,而從不離身的煙和伯|萊|塔在馬提尼的要求下割愛。
任務緊迫,琴酒懶得與年輕氣盛的雞尾酒之王争論。
于是他的舊愛都進了馬提尼的口袋。
歸期無限延長的那種。
此刻,他想點一隻不會蒸發的煙,讓火星跳下95米的狙擊點。
而英國的大本鐘,高度正好95米。
比原本計劃的廢棄雷達站高了足足50米,射程也由八百碼硬生生提到九百碼——無限逼近琴酒的極限直狙碼數。
泰晤士河畔全方位無死角,水陸用了都說好。
這是馬提尼貼心為琴酒選好的最佳狙擊點,也是先後出現了狼化紙未、幼年四小隻,埋葬了世紀魔術師的一切故事的開場。
馬提尼理直氣壯的公費打卡。
同時,他把最關鍵的狙擊手定在了英格蘭的地标建築物上,可謂嚣張到了極點。
這款以杜松子酒加某種酒為主調,甜苦艾酒為副調的罕見甜口烈酒,毫不掩飾的向本次行動的關鍵酒展現了自己的控制欲,和與之百分百相匹配的驚人才能。
不是吹捧,不提大不列颠島的其他地方,單論英格蘭地域,17歲的黑衣組織三代被boss信重的馬提尼在這裡幾乎達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你知道琴酒是怎麼上大本鐘的嗎?
大白天,車水馬龍,在一片小洋人的驚呼聲中,馬提尼親自開着直升飛機送琴酒上去的。
而本該來查看情況的蘇格蘭場像死了一樣。
因此,在琴酒看來,馬提尼理直氣壯的問他要他的愛槍時,名為保管,實為試探。
“幼稚。”
“好用就行。”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胡亂交流一通,竟奇迹般的達成了共識。
由最高指揮馬提尼親自下場,帶領行動組封鎖泰晤士河畔方圓百裡,把引誘來的獵物趕到廢棄A大樓,恭候多時的琴酒不多廢話一狙斃命,随後引爆提前埋好的炸藥不留詐屍的機會。
馬提尼堅信,做到越多越容易錯,不如削去餘葉保留精枝,最大限度的削弱的敵人——還有什麼比死亡更一針見血了嗎?
琴酒默認接受他的指揮。
這個暗殺計劃看似簡單粗暴,實則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與威懾力才能執行——情報支援反而成了次要因素。而馬提尼在英格蘭分部近乎一手遮天的掌控力,很難說不是他制定這個計劃的内在因素。
而至于另一重可能影響結果的外在因素……
“狐狸,你确定是這裡?”金發男人用手抓着向後捋了下頭發,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質疑。
雜草叢生,荒廠陰森,死寂沉沉。
一點都不像實驗室據點,更像一處被明碼标價好的陷阱。
“當然…是啦!”狐狸歡快的聲音落入空氣,隐約有細微的破風聲,“難道前面有捕獸夾就不能前進了嗎?”
年輕的狐狸小姐有一種天真的殘忍。克勞斯大步往前走。
“Hope you won't take me to hell.”
(希望你不會把我帶到地獄)
雖然克勞斯的身體已經不歸他管,但他内心的并不完全信任狐狸,隻是說作為同僚,他相信狐狸不會白白讓他送死引來首領的震怒。
而且,哈,雖然那家夥總是不懷好意的叫他老鷹(Hawk),但他可不是中等體型的猛禽,而是實打實的大型白頭雕。
克勞斯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進入了廢棄的制糖工廠。
出乎意料,沒有埋伏,隻有一汪金黃的蜜液在流淌,不同尋常的情況讓他的警惕心瞬間拉高。
看着那恍若金色海洋般的蜜液,克勞斯收起狙擊槍,自腰間抽出黑黝黝的雙槍,雙指毫不猶豫扣下闆機。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