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知道謝盼靈口中說的後來發生的事情,紀家宴會和九宮仙鶴塔,這些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了,根本沒有給謝盼靈準備的機會。
“還有你那個朋友,很是蹊跷。”
姚玉眸光低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她是個好人……”
“她已經是魔種了。”謝盼靈無情地打破姚玉的幻想。
姚玉的聲音中透着焦慮,她低聲辯解道“魔種又怎麼了,雙雙她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之前一直都是普通人,肯定是有人謀害了她,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謝盼靈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悲憫,她甚至魔種的危險性和潛在的威脅,并且魔種在修真界是禁忌的存在,隻要紀岚雙的身份暴露,她将屍骨無存。
她對姚玉的感情表示理解:“我知道你對她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修真界的人不會讓她安然于世的……她的行為會逐漸受到魔道的影響,腐蝕她的心靈,讓她變得不可控,最終變成主人的傀儡。”
姚玉的雙手緊握,眸光閃爍:“沒有辦法嗎?”
謝盼靈仔細斟酌字句:“目前沒有。”
姚玉松了一口氣:“還好,隻是目前沒有,紀岚雙一定可以成為那個例外。”
謝盼靈意識到姚玉的決心已經無法動搖,她歎了口氣,決定不再打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便随了她去。
姚玉感覺到自己累極了,謝盼靈也沒有再跟她說話。她挪動身子,換了一個姿勢,蜷縮着抱着雪狐進入了夢鄉。
許是因着最近一直處在高壓的環境下,姚玉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她夢到自己正被一群人追殺。
“臭要飯的,站住!”領頭的是一個纨绔子弟,他身後跟着好幾名侍從,手上全都拿着長鞭。
姚玉已經沒吃沒喝逃了三天了,此刻隻覺得渾身精疲力竭。長鞭一鞭鞭地抽打,她的後背、大腿瞬間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跄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
纨绔子弟一腳踩在她的臉上,用力一踢将她的臉翻過來,朝她吐了口唾沫道:“老子真金白銀從你爹手裡買的你,識趣的就給我乖乖聽話,否則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姚玉的夢境如同一場無盡的噩夢,周圍的景象扭曲而模糊,但那個纨绔子弟的笑聲和手下們的惡意卻清晰得令人窒息。
她感覺到自己在痛苦中掙紮,仿佛身體每一處都被不斷撕扯。盡管她知道這是夢,但夢中的痛苦卻是如此真實而強烈的。
她的意識在夢境和現實之間搖擺,努力想要擺脫這份恐懼和痛苦。她在黑暗中伸出手,試圖抓住什麼可以讓她醒來的東西,卻什麼也沒有觸碰到。
纨绔子弟的聲音不斷回蕩在她的耳邊,那些惡意的笑聲、威脅的話語,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劃過她的心靈。
“你跑不了的!”纨绔子弟說着,手上的長鞭就要揮下去,突然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住手。”
姚玉的臉被踩着,她沒辦法看見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她心想應該是個溫和的人吧。
纨绔子弟像是見到了什麼尊貴的人,話裡話外都帶着恭維:“仙人!不知仙人有何指點?”
那名男子并沒有多看他一眼,手掌輕揮,将纨绔子弟和他的侍從彈開數米遠:“這個孩子從現在起就是我的弟子。”
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男子一把撈起姚玉原地消失了。
姚玉像是一個旁觀者,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隻能被迫地看着自己跟着男子學習功法,參加大大小小的宗門比試。在男子的栽培下,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内名揚天下,震驚整個修真界,一時風光無限。
然而好景不長,姚玉的師尊在某次修煉途中出意外,傷了根基,此後師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直至死亡,不過數月的時間。
沒了師尊袒護的姚玉,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便開始頻繁來找姚玉的麻煩,好在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的日子。
在尋常的某一天,姚玉跟着師伯幾人出任務,卻沒料到師伯幾人竟說她是天生靈體,要捉了她,食她的肉,飲她的血。她即使天賦再高,也沒辦法一個人對付比自己高出兩個大修為的師伯們。
于是,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他們用縛靈網捉住,被鎖神鍊貫穿琵琶骨囚禁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日日夜夜被人割腕取血。
他們怕自己死了,用靈丹妙藥吊着她一口氣。
後來,不知道師伯幾人為何争吵起來,竟是在她面前大打出手,仿佛一場悲劇的表演。
最後隻剩下赢了的人還活着,那人望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的貪婪,他取出匕首,準備享受他的勝利果實。
姚玉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匕首劃過皮膚的觸感,能夠感受到肉身被一塊一塊割下。每一刀的觸感雖然真是,卻沒有疼痛,她仿佛在夢中遊離,感受着身體被撕裂,卻無能為力。
看着眼前貪婪的人大口大口吃着、喝着自己的血肉,心裡想的卻是自己終于要解脫了。
這種割裂感讓姚玉感到一陣陣眩暈,胃裡翻江倒海,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姚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