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頓時愣住了,她在這個宮殿裡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忘記了時間,外界曆經滄海桑田,而唯獨她這一禹像是跳脫了時間,未曾有過變化。從未走出去,也從未有人進來。一時摸不準姚玉說的是真是假,竟是被她給唬住了。
姚玉見這招有效,臉上頗為不屑繼續道:“聽說過核彈嗎?管你什麼修為,就算神仙來了都得魂飛魄散,巧不巧,我兜裡就有一顆用來防身的。”
說着,姚玉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顆果糖,草莓味的,看起來紅紅的很可口。
然而,在粉衣少女的眼裡看起來卻像是什麼可怖的東西,她微不可查地向後退了一步,嘴裡依舊蠻橫道:“我不信你敢用!”
姚玉一臉頹廢,目光中絕望地看着她,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決絕道:“你也知道,我修為低微,在外面備受欺辱,修煉至今一直不能突破,感覺人生無望。如今又被困在這裡,同伴也造人暗算。而且,因為我的身份特殊,指不定出去後就會被人人追殺,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如今你我相遇,是緣分,如果你也要殺了我的話,不如我們同歸于盡吧,黃泉路下至少能做個伴。”
這番話像是點燃了粉衣少女的引線,她在原地暴跳如雷:“死呆子!不就是一點挫折嗎!怎麼就這麼看不開!這樣,本姑娘也不再欺負你了,你趕緊把那個什麼彈收好。”
姚玉心裡松了一口氣,勉強擠出幾滴淚珠,假裝委屈道:“真的嗎?可是……可是我還是好沒用啊,我也不知道活下去有什麼意思……”手裡輕飄飄地拿着草莓糖,感覺風一吹就能掉到地上。
看來這粉衣少女跟黑衣人應該不是一夥的,也不知道謝盼靈那邊怎麼樣了。
粉衣少女在原地急得打轉,她不敢兀自地将草莓糖搶過來,萬一突然爆炸了,那自己不就……
“哎呀,你别哭了,我發誓我真不傷害你!”
姚玉暗自在心裡偷笑,感覺自己的演技能夠去領個小金人。
姚玉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這年頭,誓言不過随口說說,又能信多少呢?”
粉衣少女似乎急了:“我雲滢從不做背信棄義的事情!你若是不信,我可與你結誓!”
姚玉心裡估摸着,這雲滢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老古董,不禁感歎果然老古董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是最好騙的。
“結誓?好啊,那你結吧。”
雲滢被姚玉的話嗆住,憋得臉色通紅。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礙于自己的原則,不得不在此結誓。
她手起印出,在她周圍刮起了一陣風,瀑布般的發絲被微風吹起,随風飄蕩。一個金色古老、上面畫着繁複紋路的陣印自她腳下緩緩升起,她站在金色陣印中間,粉色被金色的光芒籠罩。
她徒然睜開眼睛,看向姚玉。姚玉隻覺得腳下有一股強大而古老的氣息,金色的陣印讓她感到溫暖親切。
然而,還沒等她仔細感受,雲滢便收起了法術:“好了。”
“嗯?”姚玉沒有回過神來,“這就好了?”
雲滢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她,卻又想到了她悲慘的經曆,又将眼裡的情緒收斂了,拍了拍胸脯道:“當然,本姑娘辦事,包成的。”
姚玉不确定地問道:“你結的什麼誓?”
“當然是不能傷害你的誓啊!”雲滢忍不住用餘光瞥向姚玉手裡的草莓糖。
姚玉聽到這句話,再也掩飾不住眼底的笑意,不經意間笑出了聲。
“呆子,你突然笑什麼?”
姚玉輕咳了一下,嚴肅道:“我這是為有人理解我而高興,以及雲小姐不殺我而高興。”
雲滢見她把手裡的草莓糖收好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不滿道:“真是個呆子,你既然能夠佩戴天命镯,那我不管怎樣都不會傷害你的。”
姚玉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道:“天命镯?”
雲滢用眼神看向她左手手腕上的镯子,示意道:“喏,就是你現在戴着的手镯”
姚玉擡起左手,仔細打量手镯,不管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镯而已,實在是瞧不出有什麼特别之處:“這天命镯有什麼用嗎?”
雲滢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幫人看守,有關這天命镯我也不清楚。”
姚玉好奇地追問道:“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那人很眼熟。即使是那人來的時候戴着金色面具遮住了半邊臉,也能瞧出是個極美的女子罷。她當時沒有殺我,但是代價是要我守護天命镯,說是待有緣人來拿,此後我才能恢複自由。”
雲滢看了看姚玉,随即又道:“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緣人,畢竟天命镯在你的手裡沒有絲毫作用。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取不下來,想來這其中應當是有什麼緣由罷。”
姚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确實也覺得自己不像是這個有緣人,她甚至感覺不到與這個镯子之間有什麼聯系,而且,哪兒有屬于自己的镯子還把自己燙傷的說法的?這麼叛逆的法寶,也不知道原主怎麼調教的,或許真當是一場誤會罷:“冒昧問一下,雲滢小姐,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雲滢有些恍惚:“我……我也不知道,隻是記憶有些模糊了,感覺已經過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