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姚玉疲憊地靠在石牆上,她一靠上去就感到一陣陣帶着冰霜的氣息從牆縫裡湧進來,即使是有天命镯護身,她也不想長時間受這冷冽的氣息影響。
随即挪了挪位置,靠近火把,又覺得謝卓恩孤零零地躺在那,怪可憐的,又去把他拖了過來。
拖動期間似乎弄疼了他,隻聽得見他哼唧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一片死氣。
“還能叫喚,死不掉。”姚玉兀自說道,手上的動作盡量放得輕柔一些,試圖緩解内心的愧疚。
待到把他放在火把旁,她看見謝卓恩的手裡死死地抓着什麼。
好奇心驅使下,她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掌心,看見了他手裡的東西,一隻小烏龜。
那隻小烏龜跟謝卓恩一個死樣,看着毫無生氣,明明光滑的龜殼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堅硬,還隐隐泛着淩厲的光芒,但是露出來的肢體卻幹癟得不像話,像是被抽光了壽數一樣,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烏龜都能被你養死。”姚玉對着謝卓恩調侃道。
她從謝卓恩的手裡奪過那隻小烏龜,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觀察,在多次确定這隻小烏龜還活着過後,心下松了一口氣。
“謝卓恩,你的小烏龜還活着,你要是死了,就沒人養它了,它也得死。”
謝卓恩像是聽到了姚玉的詛咒,胸口起伏得比之前更加明顯了,那隻之前抓着小烏龜的手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姚玉得意得笑了一下,把小烏龜又放在了他的手裡,看到他逐漸恢複平靜。
暗處傳來一陣衣物摩擦草墊的聲音,姚玉這才發現,這裡還有其他人。
“誰?”姚玉低聲詢問道。
那人搖搖晃晃地從暗處走出來,腳步顯得有些虛浮。
“是你。”姚玉看着眼前的紀樂成,身上血迹斑斑,像是受了重傷,卻不是緻命傷,不過估摸着也要了他半條命,少不得要用珍貴藥材修養一年半載。
紀樂成看樣子像是剛剛醒過來,他的身上沒有溫度,四肢被凍得僵硬異常,在恢複的途中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看着那人有些粗暴地對待謝卓恩,心裡卻有些不爽。
他一恢複過來,就循着光亮走了過來。
紀樂成用着沙啞的嗓音道:“讓開。”他用疲憊的身軀試圖推開姚玉。
姚玉雖然不太喜謝卓恩,但是他畢竟是謝盼靈的親哥哥,不能不護着。
她見着紀樂成的動作,眼中閃過不耐。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在遺迹入口發生的事情,于是,姚玉毫不留情地将欺身過來的紀樂成推開。
紀樂成沒料到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敢這樣對他,一時沒有設防,直接被她推到了牆上。
“唔……”
姚玉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哪知道紀樂成像隻紙片一樣,一推就倒,這可怨不得她。
她無奈地聳肩道:“别擱這碰瓷噢,我可沒用力。”
紀樂成捂着自己的胸口,臉上痛苦的表情擰成一坨,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涼意,像是觸電一般費力地挪開與石牆之間的距離。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仿佛耗費了他所有的體力,他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姚玉望了望四周,白了紀樂成一眼:“我還想問你呢。”
紀樂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怎麼在這兒的?”
姚玉盤着腿,手裡玩着幹草:“你怎麼在這兒的?”
紀樂成被姚玉氣笑了:“好像是我先問你的吧?”
姚玉随意地将手裡的幹草一扔:“所以呢?”
姚玉無所畏懼,現在三個人中,隻有自己是唯一一個能打的,就算你是結丹期又如何,眼下煉氣期的我也能一擊要你的命。
紀樂成是個識時務的,而且自從他知道姚玉是天生靈體之後,對她也沒有初見時那般不屑一顧了。
“算我倒黴,在路上遇到了謝卓恩在跟那個黑衣人纏鬥,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他早投胎去了。”
姚玉心裡泛起嘀咕:“你不是挺喜歡謝卓恩的嗎?看你之前的那些事,還以為你非謝卓恩不可呢。”
“我當時隻顧得上救他,幸好他那蠢王八替我們扛了一擊,我打不過那個黑衣人,之後我們就被黑衣人傳到這裡來了。”
“什麼蠢王八,人家那是小烏龜,好好說話,好歹救了你一命。”
紀樂成被這話噎住,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姚玉開口道:“我跟謝盼靈是得知謝卓恩遇害,才決定過來的,結果謝盼靈被纏住了,我被單抓了。”
倆人交換完信息,姚玉就知道她賭對了,黑衣人确實不會殺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