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都聽到了玄素仙君說的話,無一不感到驚詫。
段杉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仙君……你是說,這人是你的徒弟嗎?”
玄素仙君點點頭:“正是。”
段杉月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小師妹初入宗門,我未來得及準備見面禮,且我今日正好要帶着師弟師妹們下山除魔,等我回來再補上。”
周圍的師弟師妹們紛紛附和。
清硯哪見過這般大場面,在沒被師尊撿走的日子裡,整日被人打罵,幹各種髒活累活,現在被人如此對待,竟覺得甚是羞赧。
姚玉被清硯的情緒牽動,也想要閉上眼遁地逃走。
清硯悄悄躲在師尊的身後,膽怯地看着段杉月,聲音糯糯道:“大師姐,你太客氣了,這樣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段杉月聞言笑道:“小師妹不必害羞,這是我們萬象宗多年來不變的傳統,送禮隻是對每一個萬象宗徒弟的厚望。”
段杉月說完,向玄素仙君行了一禮:“仙君經年未歸,師尊她老人家念叨得緊……”
剩下的話段杉月沒有再說下去,她怕玄素仙君又像上次那樣不道而别,一去就是十年。
也許是因着收了一個徒弟的原因,玄素仙君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聽到段杉月的話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揮揮手,淡淡道:“行了,知道了,你們去忙吧。”
衆人行禮,運轉宗門傳送陣離去。
清硯好奇地問道:“師尊可是與宗主關系不好?”
玄素仙君聞言,隻是神情黯然地搖頭:“你呀,凡心太重,這就上宗祠拜過先人,随我在南雪峰修煉,早日消除凡心修成正果。”
南雪峰?聽起來會是一個很冷的地方呢?師尊不怕冷嗎?
清硯以為會走那條望不到盡頭的登神梯。
“那登神梯是給凡人曆練用的,隻有登上了登神梯才有機會進入宗門測試。”
清硯再次因為師尊半路撿了她而慶幸,這将徹徹底底改變她的整個人生。
玄素仙君帶着她禦劍飛行,将萬象宗前山的風景盡數收進眼底。
她貪婪地呼吸着這讓她神往的氣息,雙手緊緊地攥着玄素仙君的手。
她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弟子牌,并且在宗門入了冊,她的牌子和玄素仙君的牌子被一股牢不可破的靈氣纏繞,這代表着兩人密不可分的關系。
從此,師尊便是她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南雪峰長年積雪不化,這座峰是玄素仙君所管轄的地方,而這裡隻有她和玄素仙君。
清硯不禁想:“果然是個潛心修煉的好地方。”
姚玉作為當事人,也作為一個旁觀者,就這樣一年又一年。
她看着清硯從打坐到練氣入體,從笨手笨腳到有屬于自己的佩劍,從小小的個子長到亭亭玉立,從大小事叫師尊到如今能夠獨當一面。
這十年裡,姚玉的世界裡隻有漫天飛舞的大雪,以及對謝盼靈的無限思念。
同時,姚玉也感歎清硯的天賦,短短十年的時間,她已經成為修仙界人盡皆知的翹楚,像一顆突然升起的冉冉明星。
就連魔界也在讨論她的經曆,謠言四起,說什麼幼時流落街頭忍辱負重,拜仙君為師隻為複仇雪恨,讓瞧不起她的人都低頭認錯。
清硯對這些謠言置之不理,她從沒做過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麼。
她能有如此成就,不僅是因為她的師尊是世人尊敬的玄素仙君,她的個人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十年裡,她參與過大大小小的宗門比試,早已經将那些有質疑的,想要挑戰的,都打得服服帖帖的。
玄素仙君一直對這個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知道自己管不了清硯,原本想着帶着修煉能夠讓她有一顆穩固的道心,卻沒成想她卻是一個想要證明自己的主。
罷了罷了,由着她去吧,大道萬千,她的道得由她自己尋。
南雪峰除了她們師徒倆,宗主自從聽說玄素仙君回來後,就整日往這邊跑。
宗主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歲。
修士修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選擇一個年齡段将容貌保留。
姚玉心裡清楚,這個宗主的修為深不可測。
起初玄素仙君對宗主冷處理,宗主總是一個人在那裡說許多話,有宗門大小事,有管理宗門的怨氣,也有她這十年裡對她的思念。
總之,就是根本沒有把清硯當外人。
姚玉也是樂得聽宗主說這些奇妙玄妙的東西,這些對于她這個現代人來說實在是太新奇了。
這日,清硯比往常要早一些回到南雪峰。
“玄素,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遠遠地聽到宗主嘚瑟的聲音。
清硯看見林悅可衣衫不整,連忙低頭道:“宗主。”
林悅可不以為然的理了理着裝:“嗯。”
随即便消失了。
清硯回到主峰,瞧見師尊站在崖邊眺望林悅可離去的方向,她不敢多過問什麼。
但是姚玉作為旁觀者,卻瞧出了其中的貓膩。
“你天賦極高,如今修為已經是修仙界的佼佼者,但是心性不定,是時候下山曆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