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爺回去後,就叫下人去把幾個候選的少年少女叫過來。不過一會兒飛炀等人便來了。
武師爺站在院子裡,院子兩邊置擺着各類的武器,像是武師爺平時練武健身的地方。有下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武師爺身後。武師爺坐下,過會兒又有人端了茶水和茶桌上來,放在武師爺身邊。
武師爺不急不緩,端起茶盞吹了吹,細細喝了一口後才道:“你們幾個,可會點功夫?”
黃衣少年最是積極,上前兩步抱拳道:“回師爺,刀槍劍戟,斧钺刀叉小人都略通一二。”
武師爺不削地挑了挑眉毛:“那有何特别的?”
黃衣少年一時語塞,感覺這武師爺總在為難他,刀槍劍戟就是刀槍劍戟,自己也說了是略通一二,能有什麼特别?
這時,缃容走出來,對着武師爺欠了欠身子:“小女子會點小把戲,願表演給武師爺賞賞。”
說着,缃容走到院子裡的桃花樹下,那桃花開的正是豔麗,粉壓壓地挂滿枝頭。
她摘下一朵淡粉色的桃花,放在手心,回身走近武師爺身前,把注意力集中在花朵上,不過會兒桃花在她手心間漂浮起來緩緩轉動,仿佛有無形的靈氣從她的掌心溢出,托着那朵花一般。
武師爺看了,眼神一亮,表情變的祥和,問道:“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缃容收回注意力,握起掌心裡的桃花,天真而開心地笑起來:“回師爺,我叫缃容。”
武師爺滿意地點點頭,他想問的就是這個。
他又不是招家丁,隻是會點普通的拳腳功夫實在不夠看。況且進門時用靈石試他們的時候就已經表示的很清楚這招的是什麼人了。
符合條件的人隻要不傻,就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就應該自覺地展示自己的天分高低。這同時也算是對這幾人眼力見兒的測試,有些人表現不錯,有些人明顯又不及格。
黃衣少年在一旁總算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拍了拍腦袋,自覺真是糊塗。他再次上前抱拳:“師爺,小人也有一功夫,願展示給師爺看!”
武師爺點點頭,雖然不抱什麼期待,但依舊示意讓他表演。
黃衣少年挑挑撿撿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大背砍刀,站在院子裡一塊大青石前。
他要表演的這招招式比較普通,沒缃容那個那麼有觀賞性,他怕武師爺看不出來其中的門道,特地提前解釋:“地上這塊磐石堅硬,尋常來說非寶刀不可劈開,小人等會兒将用氣勁包裹刀身,用刀背劈之。”
武師爺聽了,心覺這小子若真有這本領,倒是不失為一個優良的候選人。畢竟規矩可以教,才能才是天生的,男孩也比女孩更适合貼身伺候少爺。武師爺心裡瞬時對黃衣少年多了幾分期待。
黃衣少年集中精力,手臂精肉暴起,氣發丹田,按照平時練習那樣,用力劈了下去。
隻聽“咣當”一聲,銀白的刀身顫動,閃着刀光從黃衣少年手裡脫手飛了出去。少年雙手震的發麻,向後倒退數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青石,那青石居然沒有如他意料地裂開,隻是多了一條白色的砍痕在上面。
“怎麼……怎麼會……”少年盯着自己發紅的雙手,又使勁發了次力,感覺自己經脈中的内力空空如也,這讓他内心無比恐慌。
武師爺皺起眉頭,再次對黃衣少年心生不悅,在心裡默默将他徹底除了名。
柳青卿聽到沉默了許久的飛炀自言自語道:“縛仙散”。
縛仙散,顧名思義,可以壓制修道者内力的一種藥物。此藥不會要了人命,隻能一時壓制人體内的靈力,道行越深,消化藥物的速度越快,影響越小。反之,像黃衣少年這種沒什麼道行的,若無奇遇,基本算是斷了仙途了。
柳青卿這才知道原來昨晚上那婦人給飛炀和黃衣少年下的是這種藥物。
他看向那個婦女,女人相貌平平,眼角看得出曾經應是長相秀麗,跟缃容有幾分相似,其它并無什麼特别。柳青卿奇怪,她手上怎麼會有這麼特别的藥物?
武師爺眉頭再次緊了起來,揮揮手招來下人,囑咐了幾句。
下人進了屋内拿了靈石出來,走到黃衣少年面前,不由分說抓住黃衣少年的手腕,将靈石放在其掌心上方,片刻後,果然看不到應有的氣暈流動。
武師爺拍桌,眼神嚴厲,呵斥道:“渾水摸魚的東西,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黃衣少年吓的雙腿發軟,他原本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有幸開光,本隻能混個小門小派修道,聽聞龍台衙吳知州在招人陪同吳小公子上山,想必去的必然是有名氣的大門派,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情來了,怎麼會想到發生這一出——這好端端的,他的靈力怎麼沒有了?!
“武師爺,小的冤枉!”黃衣少年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他低着腦袋眼角瞄見飛炀的白靴子,急道:“武師爺,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不然,你也可以測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