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陽島,蜀陽宮入口之一,你們來之前都不打聽打聽的麼?”
女子口氣不是很友善,得虧何執子脾氣好,謙虛道:“是貧道寡聞了。”
女子見這道士雖然看起來窮酸,但禮數不錯,倒是對人生出一點好感,口氣都緩和起來:“好了,你先報上名來,我好做個登記。姓甚名誰,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貧道何執子,來自中圖北洲光明觀,來此參加修道大會。”何執子一一答道。
女子低頭仔仔細細地記下來,又點點飛炀:“那你呢?”
飛炀這會兒已經連鞋子都脫了,濕鞋裹腳不得勁,幹脆光個腳丫站在那,簡短道:“飛炀,來此拜師。”
女子把飛炀上下打量一番,心想這少年雖然外貌出衆,但一副目中無人不懂禮數的樣子,選徒又不是選美,蜀陽宮上下除了那個色鬼渣人,大概沒人能看得上這個徒弟。
想歸想,女子還是細細做了筆記,然後用下巴點點還套在漁網裡昏死的吳泌:“那個人,還活着不?”
飛炀口氣平淡地回答:“暫時還活着,過會兒就該沒氣了。”
何執子聽了擔心道:“吳公子還有救嗎?”
飛炀淡定答:“有醫者就有救。”
女子停下手中書寫不停的筆,擡頭飄了飛炀一個白眼,心道這種事你不早說?然後撸起袖子就去翻吳泌的眼皮,又聽了下心跳,果然就隻剩一口氣了。
她趕緊地從袖袋裡掏出個瓶子,倒出幾粒小小的藥丸,從吳泌的鼻孔裡塞進去,然後捏住吳泌的鼻孔。
那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一進入鼻孔就化為液體,倒流入鼻腔内,揮發極快,味道沖鼻的很,一股子難以描述的刺鼻味直通吳泌大腦,那叫一個提神醒腦,死人都得給熏活了。
原本躺的像一條死魚的吳泌是嗆的眼淚口水一起流,撲騰着手腳亂舞,看起來無比遭罪地活了過來。
女子見人算是暫時救活了,放開捏着吳泌鼻子的手,沒好氣地看飛炀:“幸好你們是從我這裡上岸,換了另外三地,他都得死!”
飛炀明明被瞪了一眼,反而莫名笑了笑,他看着畫蒽一通操作,神态似乎從冬日轉入暖春,嘴巴都變甜了:“修道者命天定,師姐,我們急也無用,不是嗎?”
這個少年态度反複無常,剛還對自己愛睬不理,這會兒怎麼就叫上師姐了?女子覺得這人怪怪的,忍不住皺起眉頭多看幾眼。
剛才與他聊天的男人見女子這裡耽誤的有點久,關心地走上前來:“婳蒽,怎麼登記這麼久,出什麼問題了嗎?”
婳蒽搖搖頭:“一點小事,我已經解決了。”
男子注意到地上那個嗆的一臉痛苦的吳泌,對那兩個打網的師弟道:“你們看什麼呢,把人先送去侯師叔那去呀?”
兩師弟應聲就聽話地把吳泌從漁網裡翻出來往島内搬。
飛炀帶着何執子一起跟上去,婳蒽喊住了他們:“那誰,你們還未告訴我半死不活的那個叫什麼名字?”
“婳蒽師姐,他叫吳泌,也是來拜師求道的。”飛炀回頭答道,那個笑的陽光開朗的樣子,讓婳蒽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對飛炀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男子見婳蒽盯着飛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爽道:“小屁孩子,年紀不大,嘴倒挺甜,這就一口一個師姐叫上了。哼,他若入的了我們蜀陽宮,就送去逍遙峰,拜那個姓柳的為師正合适!”
婳蒽飛了男子一眼:“你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跟個孩子較什麼勁。”
男子咂咂嘴,心道畫蒽這實心眼子什麼時候才能懂他在為她較什麼勁。